暮北修不敢懈怠，他繼續道：“小魚，我想抱你，我不報仇，從我在桓陽尋到你之後，就認定你是我這輩子想要喜歡的女人，是我此生都不離不棄的娘子。”
“那……你、還、要……和……我、保持……距離……”鬱涼無法釋懷這件事，雖然這件事是她提出來的，可她不知道他即將遠赴軍營，她不知道他要離開啊！
“你休想，保持距離？想都不要想！”暮北修眼瞧著快到了，希望蘇子陽這個時候在坐診。
“我……不行……了……”她是真的堅持不住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昏暗中渙散，亟待被黑色吞噬。
“小魚，你若不聽話，我就殺了葉雲寧，殺了鬱言，我說到做到！”
這恐怕是暮北修活到現在最卑鄙的一次威脅了，但，的確是心中所想，事實上，葉雲寧令她九死一生的時候，他就想這樣做，可是，他終究忍了下來。
“……呃……呃……”她想掙紮兩下，喉嚨裏的字已經不能清晰了，能發出單音節已經用了她所有的氣力。
“蘇子陽——”
暮北修臨近子陽堂時，大聲吼道，可到底，天不隨人願，出來的是看守的藥童，他恭敬的稟報暮北修：“蘇公子今兒去挖藥石了，不在帝京。”
不在帝京？不在……
鬱言在皇宮，很遠很遠……
暮北修凝視懷中的人，臉色透明，汗水變成白霜，嘴唇比雪白，雙手垂在空中微微搖晃，頭，緩緩偏向他的手臂後麵……
鬱涼是有意識的，她殘存的意識能感覺到暮北修再次狂奔，也能聽到他逆風的吼叫：“活著，聽到了嗎，鬱涼，你給我活著……”
嗬嗬……真是個霸道的男人，還是她心裏英雄該有的樣子。
好的，英雄，那你快一點兒，雖然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法子，但我答應你，這一次，倘若真的活下來，我，鬱涼，永生永世不離開你，即便你以後趕我走，我都死皮賴臉的賴著你！
為了不讓意識泯滅，鬱涼不住的回憶和他的過往。
不知多久的時辰，他好像停了下來，耳畔傳來他無助的歉疚：“母親，對不起，等救完小魚，孩兒一定想辦法讓您醒來，您相信孩兒，一定會做到！”
母親？是那個血池底下的女人嗎？
……唔……這是什麼怪味兒，怎得如此難以下咽？
“小魚，咽下去好嗎？”
暮北修，咽不下去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好想吐……噯？這個這個，真讓人臉紅，他居然用舌尖兒幫她下咽……好吧，看在這個份兒上，就勉強咽下去吧！
“小魚，醒醒，看看我在睡好嗎？”
好吧，看在你聲音這麼溫柔的份兒上，她努力，哎呀，沒看到，在努力，該死的，這眼睛是被封住了嗎，怎麼死活都睜不開？
“小魚，你呼吸啊，你為什麼不醒來？為什麼要睡？為什麼……啊……”暮北修悲慟的仰天放聲吼叫。
她沒有呼吸了嗎？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