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瞧著陳叔緊張的望了自己一會兒,鬱涼掩嘴輕咳,繼而問道:“陳叔,蘇二公子怎麼說?”
陳叔扶在她另一邊道:“蘇二公子隻將老奴上下審視了良久,然後說他試試,老奴就回來了。”
“噢,看來阿爹是曉得蘇二公子有頑疾這檔子事的。”鬱涼平常道,蘇子陽沒問其他的什麼,就能說明了。
陳七和銀葉互相瞧了對方一眼,銀葉口快,當即問出心裏的疑問:“可老爺並不曾和我們提過,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鬱涼眨巴著她棕黃的雙眸,纖指朝自己寢室的地方指了指,說到:“小蝶和我說的啊,它剛到蘇府就迫不及待的飛了回來。”
“那是因為什麼啊?”銀葉還是聽不懂。
鬱涼走了一會兒停下來喘了幾口氣,解釋道:“蘇公子身上的濕疹與旁人不一樣,到了冬日裏才發作,而且今日我瞧著他無意鬆開棉被的脖子上泛著深紅的顏色,想來疹子完全爆開,過不久就該好了。
小蝶聞到了蘇公子身上的臭味兒自然就不願進去了。”
“臭味兒?”銀葉陰陽怪氣的上挑音調重複反問,還伸長脖子瞧著陳七道:“陳叔,你聞到了嗎?”
陳七搖搖頭,可能是距離太遠,他當真沒聞到。
鬱涼哧哧的低笑,“都叫院子裏那些胭脂水粉的味兒遮蓋了,自然聞不到,不過啊……”她擺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示意兩人低頭過來,然後她轉了轉眼珠道:“蘇二公子真的有一個多月沒洗澡了,而且通便不順。”
陳七和銀葉愣在原地,不約而同的異口同聲道:“小姐怎麼知道?”
“我以前也得過這種病啊,常年在深山老林或是潮濕的穀底住著都免不得的,不是怪事。”
鬱涼平平常常的回答完將手臂塞在銀葉懷中,示意她攙自己回房。
甫一回到自己房間,鬱涼立即脫的剩下一襲抹胸白裙,鑽入溫暖的被窩中。
帝京的達官貴族府邸裏都建有防寒過冬的‘溫調房’,是用花椒和了泥塗在牆壁上,塗了厚厚的好幾層,住在裏麵不僅感覺不到嚴寒,而且溫度適宜,愜意舒服。
葉雲寧看鬱涼即便在溫調房中也還是冷的哆嗦,就命人在她的寢室後頭搭建了個小灶台,把她平日裏睡的床榻換成土炕,和灶台相通,灶台裏的火燒旺,熱氣就竄進土炕裏,上麵便溫暖無比了。
“小姐……”銀葉欲言又止,醞釀了會兒再次張口,“其實夫人……”然後她又一次停下,擰著小臉瞅一瞅鬱涼,猶疑著要不要說下去。
鬱涼裹著棉被裹到了脖根兒處,她睜著眼,等銀葉的下文,結果就沒下文了,好吧,估摸著葉雲寧還是不準許他們告訴自己,有關於她雙腿的事情,以及自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真實原因。
對於這兩件事,鬱涼不是沒問過,但回應她的一定是阿爹生硬的轉移話題,葉雲寧笑的如花兒一般拉她躺在榻上,親自給她做個全身按摩,陳嬤嬤本就少話,陳叔覺得主子都不說,自己還是尊重主子比較好,而單純的銀葉就隻會支支吾吾,繼而也去逗弄枯葉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