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寧拿她當孩子哄,笑眯眯的揉亂了她一頭潮濕的青絲。
好吧,鬱涼望進她眼底深處,一派柔和的水潭裏映出自己的影子來,說真的,這有點兒令人不能相信,怎麼骨頭變小後的自己居然真和葉雲寧相像至此,不會是她這幾日用自己的血做藥引造成的吧?
“小雨,你這樣瞧著為娘,可是很驚訝?驚訝我們長得很像。”葉雲寧猜測著她的心思問道。
鬱涼微微點頭後又深深的點頭,除了眼珠子的顏色不一樣,其他還真是像。
葉雲寧學著她適才的舉動,攤攤手道表示無奈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了,師父這藥是他第一次試煉,還沒找人試過,為娘怕你出現抵斥,就尋了羽蠶以血將養,來穩住你的心脈,萬一不成功,也好恢複如前。”
這,太草率了點兒吧?!
鬱涼眨眨眼,停頓一會兒,又繼續眨一眨,心道果然不是親生的啊!
“好啦,你在閉目養神一會兒,我講個故事給你聽。”葉雲寧慢慢仰躺在池邊緣,屈起雙腿,視線正好能微微仰視靠坐在藥池裏的鬱涼。
鬱涼擺好姿勢,卻沒閉上眼睛,安靜的聽她講故事,講得是葉雲寧、暮淵和鬱言之間的故事。
她說,遇見暮淵是在很小的時候,那時他是先帝的貼身護衛,她跟著先皇後總能或多或少的瞧他幾眼,有時也會不小心踩到裙子,被他不經意的扶一扶。
暮淵比她大好幾歲,她知道他還有個未婚夫人,從小就定了婚約,青梅竹馬,名喚蘇心汶。
在那深深的宮牆裏,除了皇上皇子、太監和侍衛,她唯一能見到豐神爽朗的雄性就是暮淵了。
那時,她不懂什麼男女之情,隻是單純歡喜暮淵明朗的笑容。
歡喜著歡喜著,她自己就出了事兒,被投入牢獄中等著上斷頭台。
斷頭台這個去處,她不喜歡,也非常害怕,頭頂懸著一把不知砍過多少人的大刀,是鋒利還是鈍,都不能知道,怎麼可能不害怕呢。
是以她求裏麵的獄卒好心給她一瓶藥,喝了就能了事的那種藥,她其實曉得沒有先帝的旨意,獄卒哪裏敢做這種事,她隻是以此轉移注意力罷了。
這求請的結果自然是無果。
看到暮淵的時候,她習慣性脫口而出:“求你給我一瓶毒藥”。
“陛下有旨,葉雲寧無罪釋放。”這是暮淵好多年來同她說的唯一的一句話,也不對,這話似乎也不全然是對她說的。
洗刷了冤屈以後,她才真正的喜歡上了暮淵,喜歡上了這個不辭辛苦,冒著性命危險幫她、幫先皇後、幫先太子斷理冤案的恩公。
可恩公已經成親兩年,這情她是不是要繼續留著?這成了那段時間裏她整日整日思量的問題。
有些事情怪異的很,你惦記著惦記著就難以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