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對她這‘太醫丞和夫人’的稱呼已經習慣了,總歸打從她回來的這幾日,就沒出過這扇門,就連老爺和夫人的麵也就隻正對過那麼一次,其餘的時間不是睡覺就是吃喝,無聊的時候還叫她搜羅些坊間關於她自己的傳聞來消遣。
沒錯,就是關於她自己的傳聞。
眼前這位盡情用濃烈大蒜味兒招呼自己的女子可不就是前些日子被她打暈帶回來的鬱涼嗎,就在在鴛鴦樓底下,並且是在她剛剛送完宣武侯的時候。
於是,她這仇就給自己記到了如今,回想那日夜黑風高,冷風簌簌的晚上,銀葉真是覺得冤枉無比。
她要帶她家小姐‘歸位’的時候,她家小姐竟十分善良的想要回去在瞅兩眼那個梁季雲總管為她安排的蘇嬤嬤,這可不就給銀葉嚇壞了。
蘇嬤嬤哪裏是個聾子了?要不是陳七果斷告訴夫人關於蘇嬤嬤的底細,夫人也不能將小姐‘歸位’的時間倉促提前啊。
“對了,小葉子,那個蘇嬤嬤為什麼也死了?你昨兒個是不是沒和我說道清楚?”鬱之雨也就是鬱涼,突然想起來這件事,問向銀葉。
銀葉恨恨的搖頭,退後一步遠後才作答,“小姐,你這記性究竟是不是裝出來的啊,昨兒個奴婢分明告訴您是被梁總管一掌拍死的,你怎麼還能冤枉奴婢沒說道清楚呢?”
鬱涼十分詫異,繼而專為不可思議,又變成一副驚恐的臉道:“為什麼?”
“因為,她沒有守住小姐……”
“別胡說,本小姐何時與他們認識了,哦,也是有過一麵之緣,也就僅僅一麵之緣,蘇嬤嬤幹嘛守我,說話要思量,記住了啊,別總讓本小姐提醒,好了,你繼續說吧。”
鬱涼打斷銀葉的話,隨即長篇大論的認真指正,指正結束後示意她繼續,自己則事不關己的坐在桌前呼一口氣喝一口水。
銀葉眨巴了好一會兒明眸,才恍然大悟,心道原來小姐煞費苦心的裝失憶,是因為自己啊,她忙清理了嗓子,重新換了一副單純嚼舌根的語氣說到:“因為那蘇嬤嬤竟然獨自熟睡,沒將梁總管交代的差事辦牢靠,放走了那位姑娘不說,還叫那位姑娘給香消玉殞在了鴛鴦樓那種肮髒的地方。”
“是嗎,就因為這個,梁總管一巴掌呼死了蘇嬤嬤?”鬱涼又喝了兩口水,一副掏是非的表情逗笑了銀葉。
“撲哧,是啊是啊,一巴掌就呼死了。”銀葉低笑著附和。
鬱涼有些匪夷所思的撐著頭道:“那簡直太難以想象,太殘忍了。”
銀葉不住的點點頭,忙著幫她添水,這大蒜味兒還是要散一散的好。
“長公主,得的什麼病啊?”鬱涼東拉西扯的移開話題。
銀葉看她喝了一口水思索著揭開壺蓋兒捏了一把茶葉進去,然後一邊搖晃,一邊回答:“長公主就是胸悶的厲害,走上一兩步就渾身酸軟,沒有力氣,隻得臥病在床,老爺說是需要好生調理些時日就能好了,奴婢昨兒無意聽見老爺和夫人說,長公主是被駙馬爺給氣的,至於怎麼氣了,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