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看著段銳,段銳也看著張旭,兩個人就這麼站著,一時間沒有動作。
大廳內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盯著他們。
張旭忽然意識到該說些什麼,學著呂風與胖尊,依樣畫葫蘆道:“在下七聖宗張旭,請賜教。”
段銳回過神,手心裏早已濕透,回禮道:“在下奔、奔雷宗段、段銳,請賜教。”
台下的穆雷焦急萬分,厲聲道:“臭小子,師父剛剛跟你說的話都忘記了嗎?”
段銳聽到師父的話,猶如醍醐灌頂,方才師父走了一路說了一路,讓自己不要害怕,勇往直前,拚過了就算輸也不後悔,沒發揮出實力輸掉比試回去不讓吃飯。
想到這裏,他漸漸篤定心神,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杆約莫八尺的長槍。
“嗬,那女子遇到麻煩了,我看……”
“噓,師叔在裏麵,你不要命啦?”
兩個人快步走過五號大廳,老者臉上青筋暴露,卻不好追出去砍他們,這裏也有比試,且到了關鍵時刻。
段銳雙足點地,身軀前傾,槍頭直指張旭的心窩,槍尖隱隱有雷光閃動。
張旭卻愣愣地站在那裏,眼神空洞無光。
穆雷大喜:“這小子想學胖子以不變應萬變嗎?落到我奔雷宗可就死路一條嘍。”
段銳為了求勝,一上來就使出了奔雷宗的絕學奔雷咒,槍尖上的雷光威力極大,除非適時閃躲,否則當雷光靠近時,強大的壓迫力會震懾對手,身軀無法動彈,隻能任由法寶刺入體內,輕則重傷,重則立斃。
張旭當然不是在效仿胖子,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發呆。他剛剛聽到廳外有人說,女子遇到了麻煩,不禁替若離擔憂起來,一時間竟忘了自己也身處擂台,而段銳恰在這時發起了攻擊。
強大的壓力席卷而至,戒色失聲道:“師兄!”
張旭猛然驚醒,似乎為時已晚,長槍距離自己的胸膛隻有不到一尺的距離。慌亂之下,他一麵扭動身軀,一麵伸手阻擋長槍的攻勢,手中閃出了噬魂匕。
由於時間太短,噬魂匕沒能碰到長槍,槍尖嗖的一聲刺穿張旭的身體。
就在段銳大鬆一口氣,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猛然發現長槍刺入的並非張旭的胸膛,而是他的右肩,且隻刺破了一點點,連血都沒流。他頗感詫異,腦中百般念頭閃過,混亂不堪,不明白為何他能抵住奔雷咒的壓迫移動自己的身體。
奔雷咒對一般人挺管用,可張旭不是一般人,甚至不是人。他能夠依靠意念控製自己的身體,抵抗強大的壓迫力,這一點段銳不明白,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不明白,他們認為這小子完全憑借自己的修為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其實他們也沒錯,鬼煉之法主修的便是意念。
段銳錯愕之際,張旭見機不可失,不顧右肩的刺痛,左手一拉一推,將他推向擂台邊緣。段銳回過神的時候,身子已然前傾,眼看就要跌落下去,張旭又加了一腳,他就真的跌落下去了。
七聖宗眾人長舒一口氣,這一仗他們算是贏了,雖然贏得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