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玉氣得站起,說道:“哼!你們都欺負我,我告訴小樓去。”說完楚香玉拔腿就往外走,要去向李國樓訴苦。
客廳裏一陣陣譏笑聲,沒把楚香玉當回事,門檻倒是很精,楚香玉獨自去和李國樓求歡去了。
“哎!好人難做,我說的是實話,大夫人,你說是吧。”吳英姿以一種戲孽的表情看著陳香芳,話裏有話,沒有說下去。
“碰!”陳香芳叫道:“十二夫人,我知道你好心,這種事大戶人家多了。六夫人聽不聽得進,隨她去。她的老爸不叫包一同,捏死男盜女娼的一窩子,就是點一盞燈的時間。有沒有聽小樓說,姓餘的一家死了他很心痛,哥老會的堂口被毀,不管他的事,我也會說一樣的話。”
吳英姿低聲道:“有大夫人和七夫人看家,這個家固若金湯。不過嘛······那幾個洋婆子,就要靠自律啦!”
“嗯!洋婆子胃口大,早晚是禍害啊。”謝秀珠不忘加一句,她就盼望洋婆子紅杏出牆,一個家女人太多,實在是不勝其煩。
“我自有分寸,你們就瞧好吧。”陳香芳出衝給吳佩佩一副牌,毫不介意,得失隻在一念之間,她要贏一副大牌。
楚香玉一路疾行,臉色及其難看,雖然她還沒有走到萬劫不複的境地,但已經生出曖昧之情。到底該怎麼辦?楚香玉站在假山後麵考慮再三,狠下決心,天下最毒女人心,既然弄死初戀情人梁朝大,就要把對她動手動腳的虛空弄死。
楚香玉沒去找李國樓,而是跨出李府大院,去隔壁的李府別院找金銀來。
“金二子,出來一下,我有事找你。”楚香玉叫得親熱無比,一張銀票順勢塞入金銀來手裏,低聲控訴臥佛寺的虛空和尚壞她名節。
金銀來豎著耳朵傾聽,陰笑道:“六夫人,小事一樁,這錢我不收,你拿回去,否則主公以為我被你收買了。你也別哭,就當沒事發生,大過年的哄主子開心,回去吧沒事。”
金銀來打發了楚香玉,就往回走,屋裏張豪傑探出腦袋,問道:“金二子,六夫人找你什麼事?”
“沒事!有空去一品堂練練手藝,你去不去啊?”金銀來問道。
“大過年的······”張豪傑踟躕不定。
“啪!”金銀來打了張豪傑腦袋一下,怒道:“別小人作怪,我們就是主子豢養的凶靈,我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走吧!下午沒事,先去參觀臥佛寺,正好給你娘子求一支母子平安簽。”
張豪傑窺探門外的動靜,低聲道:“真他媽的點兒背,我都不知道這娘們肚子裏的種是不是我的,你說若是雷恒的種,我豈不是便宜老爸。”
“噓噓噓噓!”金銀來也有害怕的時候,嘶聲:“你小子找死,說這個人名字幹嘛。對秀姑好一點,就屁事沒有。有主子罩著,誰敢難為你,別自己找不痛快。李玲玲不是便宜女兒,主子也喜歡得不得了,學著點。”
“明白!我再也不說這種混賬話。”張豪傑把酒盅裏最後一滴酒喝完,已有新的領悟。
張豪傑進屋換好衣服,對著肚子隆起的老婆,說道:“秀姑,我和金二子去臥佛寺燒香,給你求一支母子平安簽,晚上回來吃飯。
秀姑慈祥的瞅著張豪傑,說道:“夫君謝謝你了,早去早回。”說完秀姑順手替張豪傑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像是一對恩愛夫妻。
秀姑是哥老會的二百多名女戰俘之一,李國樓按照大清軍隊的潛規則,讓這些女戰俘全部成為李字營戰士的老婆,一夜之中全部配成對,當時這些女戰俘是哭得死去活來,要死要活的。現在都活得好好的,沒有一個女的來到京師還想回大西北。秀姑姿色上佳,被張豪傑收了,成為軍官的老婆,這日子過得舒坦。至於她前任男人雷恒,秀姑一點也沒好感,當初也是被雷恒強行霸占,男人都是畜生。
秀姑站在大院門口,送張豪傑出門,想到張豪傑對她的好,撫摸著肚子,自言自語:“兒子,等長大了,替媽媽報仇,殺死左宗棠。”
秀姑自認是貞潔烈婦,有堅韌不拔的精神,把刻骨的仇恨埋在心裏。李國樓是主子而已,沒有什麼好與壞,那一夜慘遭張豪傑蹂躪,就當是場春夢,夫君替主子勤勉辦差,步步高升,讓她過上幸福生活。
秀姑點燃三炷香,磕頭道:“上帝保佑李國樓全家長命百歲。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