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樓環顧一圈,家裏人大多出身下九流,不懂人倫五常的重要性,把這些貪圖富貴的女人,改變成賢良淑德的才女,任重而道遠。李國樓期盼把夫人們培養成出得廳堂的淑女,大富之家的人,都是大善人。
陳香芳知錯能改,以正妻的身份與李國樓同行,一家人神情端重的在香堂給祖宗上香,祭奠祖先是家族的傳統。他們家信仰天主教,又加入滿族,現在又過傳統的春節,各種宗教的信仰融入在一起,不倫不類的搞各種祭奠活動,反正禮多神莫怪,拜完祖先拜上帝。
春節裏,每天都是饕餮美食,沒有憶苦思甜之說,午餐是吃西餐,中午少吃,晚上大吃大喝。李國樓坐在主位,一瞅桌上的餐具,全部是嶄新的銀製餐具。
“七夫人,這是哪裏買來的?”李國樓好奇的詢問。
“外麵沒有賣,是我向美國商人訂製的,價格保密,春節裏不談錢。”甄玉環害怕李國樓上思想道德課,不給李國樓刨根問底的機會。
“我才懶得問,你和二夫人的賀禮,準備好了嗎?別在宮裏給我丟臉。”李國樓關心夫人進宮賀新春之事,兩位太後娘娘會聽戲,玩各種小遊戲,還會賞金瓜子給皇親貴戚的女眷。
“早就準備好了,我給兩位太後娘娘做了八雙繡花鞋,我拿給你們看看。”甄玉環瞥眼謝秀珠,競爭對手隻會繡手帕,繡花枕頭一包草,比她差一大截。
謝秀珠說道:“小樓,我手都起泡了,盡到一份心意了。”
“嗯,很好,沒打馬虎眼,繡花鞋放在客廳裏,等會兒我要看。”李國樓抿一口碧螺春,環顧吃相優雅的夫人們,舉止得體,合乎外交場合的禮儀。
餐具小心翼翼的放置,沒有發出刺耳的聲音,貴婦的做派輕聲輕語,矯揉造作的學著耶利亞的一顰一笑。
李國樓道:“七夫人,晚上我要吃豬頭肉。還有我們家以後祭司祖先,就別擺放三牲了,向西方人學習嘛,點蠟燭開追思會。”
陳香芳叉子放下,說道:“小樓,給祖先進貢三牲是傳統美德,家裏人這個也怕,那個也怕,兒女還能殺敵報國嗎?那些旗人子弟看見殺雞都要昏過去,真是愧對祖宗啊。”
“哦!也對!三牲還是擺著吧,四夫人多看看也就習慣了。”李國樓說道。
甄玉環撇嘴道:“小樓,豬頭肉可以上,但吃飯不許上豬頭,太恐怖了,你還讓不讓我們活啊。”
李國樓回道:“這有什麼,三夫人在新武堂就這麼吃,用小銀刀割肉,好吃吧。”
“嗯,有大清特色,好吃極了。”耶利亞翹起大拇指,人生跨出一大步,竟敢在豬頭上割肉吃。
李玲玲嬌聲道:“舉手表決,不同意的請舉手。”
嗔的一下,連服侍的老媽子也舉起手,沒舉手的人隻有四個,婉娘和吳英姿屬於李國樓的同盟軍。
吳英姿嬌聲大笑,說道:“這有什麼?我們在館子裏,祭司完豬八戒,照樣吃豬頭,一點也沒浪費。”
“那是在吃我啊!”李國樓笑著說道,想到如今妓院裏掛著他的畫像。
“咯咯咯咯!”西花廳裏笑得張狂,沒有適才的矜持,前仰後合的鼓掌,這個家有很多笑料,被百姓傳揚,讓人褒貶不一。
李玲玲沒聽懂笑話,但也跟著假笑,這麼小的孩子已經會做戲,大家庭的每個人都是戲子。
下午,精力旺盛的夫人湊成牌桌,正好一桌麻將,一桌紙牌。昨晚搞得筋疲力竭的夫人回房睡覺,李國樓獨自回房睡覺,大年夜要守歲,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
楚香玉打牌贏多輸少,眾位夫人認定她偷牌,所以隻要人夠,就不讓她上牌桌,隻讓她飛蒼蠅過癮。今天同樣如此,楚香玉坐在陳香芳身邊,看著其他人打牌。
陳香芳一麵打牌,一麵說道:“六夫人啊!我們是天主教徒,你別四處拜佛求子,讓小樓知道就不好了,要知道小樓已經得罪全天下的和尚,你說哪座寺廟的菩薩會保佑你早生貴子。”
楚香玉氣鼓鼓的說道:“你們都有玩,我沒有嘛,當然急病亂投醫。”
“急什麼?慢慢來,這像磨豆腐一樣,要掌握火候,六夫人啊,你還年輕,在外遇見一個騙財騙色的和尚,你說怎麼辦?”吳英姿打出一張幺雞,嘴裏沒有一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