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度上的弊端是人為產生的,李國樓製定不出完善的製度,關鍵還是靠人來執行。隻要由他掌舵,就能把控好新武堂發展軌跡。至於以後他離任或是卸職了,新武堂腐朽、落伍了,也是新時代的選擇。
下午李國樓去看望李字營十幾名受傷的戰士,傷病關係到一支軍隊的士氣,李字營同樣製定軍規。守值的長官每天要去看望傷病員,李國樓則是有空就去探視一回,這是一種負擔,也是一種責任。李國樓背負了許多期盼,新武堂的學生眼裏隻有他這個首席學政,通過不擇手段的拉攏人心,他早已把新武堂變成他的領地。至於那尊“大神”劉銘傳,李國樓早已想好了對策,先用官帽套住籠頭,然後找一份肥缺讓劉銘傳滾蛋。
常人都被李國樓一張正人君子的臉,欺騙或是迷惑,其實他工於心計,野心勃勃,善與惡的性情他都有。有時好人做久了,就想使壞,故意找手下人麻煩。打仗是一種發泄,用鞭子抽人也是一種宣泄。
李國樓看見一個人還在病床上躺著睡大覺,極為不滿,他是神捕,哪能看不出真假,搖著八字步走近病床,喝道:“刀靶子,這點皮外傷,還趟什麼病床,給我回隊報到去,這裏不歡迎你。”
原本眯著眼偷看的刀鞘雲,嚇得一咕嚕起身,嘿嘿一笑道:“是!長官。我也想弟兄們了,早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滾蛋!”李國樓對於這種大老粗,直接爆以粗口。手下人以賤人居多,要連罵帶打,光想著以大義拉攏人心,宵小之輩會把他當做傻瓜。要讓手下人又敬愛又怕,以多變的麵目示人,讓人琢磨不透。
賤人就是賤人,刀鞘雲被李國樓識破偽裝,反而樂顛顛的整理行囊,一張臉盡是獻媚的表情。
“我說刀靶子,馬上就要開春了,你帶領騎兵跟著楊大娃子他們去打糧去,多搶·······啊哼!”李國樓差點說漏嘴,娘們的事不該他來說,他還是要以正麵形象示人。
“是是是!我知道了,這種事我在行,不用跟人學。”刀鞘雲不知道李國樓說些什麼?但打糧的含義還是懂的,回軍打糧就是燒殺搶掠。
董誌原的回民並不是一直住在堡寨裏,他們也要外出砍柴、種地,如今清軍把回軍壓縮至董誌原地區,反過來是清軍打糧了,回民也要飽嚐清軍騎兵的蹂躪。
“楊大娃子地理熟悉,你還是跟一段時間,別掉進溝裏。”李國樓就怕刀鞘雲太貪心,不讓刀鞘雲獨立組隊出擊。
李國樓又交代刀鞘雲幾句,讓刀鞘雲先去找楊大娃子溝通,來到大西北並不是光鍛煉炮兵打仗,練習騎兵已經成為李字營下一步重點課題。刀鞘雲不斷的點頭,不停的撫摸大胡須,他是馬賊,搶掠是他的老本行,被李國樓蠱惑幾句之後,心裏怪癢癢的。
瞄了李國樓幾眼,已經知道適才李國樓沒有吐露的半句話是什麼含義。李字營騎兵讓他率隊,就是以馬賊的習性作戰。還有什麼鬧不清楚?待會兒問一下飯師爺。暗罵李國樓狡猾,李字營整出兩種製度,不上台麵的事,就讓他來做。屁的《李字營十大軍規》,他就沒看見製定者李國樓遵守過。文章寫得花團錦簇,就是衣冠禽獸。
李國樓好似看穿刀鞘雲陰暗心裏,斜眼睨看道:“刀把子,軍人以服從軍令為天職。腦子不用轉彎,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給楊大娃子帶一筐罐頭,搞好關係,別被人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