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家堡裏戰況激烈,清軍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艱辛的努力,街道上、石屋前都變成戰場。
在一處街道拐角處,堅守在最前沿陣地的回軍五哨四伍在伍長尹風光的帶領下,與清軍展開了激烈戰鬥!不分男女老幼一百多人,堅守石塊壘成的簡易工事。
密密麻麻的清軍向陣地撲來,伍長溫成榮在敵離陣地前沿隻有三十五米遠時,甩出一顆手榴彈,前頭的幾個回軍立即被擊斃。
老戰土劉新運也躍上戰壕用大刀橫掃敵人,將回軍砍得成片成片地倒下,這些肌肉嶙峋的男好漢們不遑多讓,他們與眾回軍展開殘酷的肉搏戰,互相留下屍體或傷員,他們滾燙的鮮血,在寒風中發著騰騰熱氣。二十多分鍾激戰,打得回軍屍橫遍野,第一波次的回軍被大量殺傷,喪失了戰鬥力。
但隨即回軍從房屋裏推出一門弗朗機大炮,猛烈的炮火向陣地上傾瀉,更多的回軍向陣地撲來。在近乎瘋狂的反擊中,清軍的子彈、手榴彈全部打光。在彈已盡、糧已絕、毫無退路的情況下,清軍抱著必死之心麵對數倍於己的回軍全部槍上刺刀與攻上陣地的回軍進行進行肉搏戰。
雙方隨即扭打在一起。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清軍也殺得瘋狂了,一刺刀捅死一個回軍,隨即被更多湧上的回軍捅死。雙方士兵以血肉之軀在這個小小的地方如同野獸般進行廝殺!浴血奮戰一個多小時,殺死回軍100多名,直到最後全部壯烈犧牲。用鮮血與生命實現了誓與陣地共存亡的決心!
硝煙吹散,雙方陣亡士兵屍體橫陳在陣地上,氣壯山河!
在另一處街道口,三伍同樣麵臨四伍的同樣情況:密密麻麻的回軍向陣地湧來。伍長段玉生,身負重傷仍忍著劇痛,頑強地堅持戰鬥,直至奄奄一息。進攻的回軍發現奄奄一息的三伍長,立即同時多方向向他包抄過來,三伍長段玉生待回軍靠近身邊時,毅然拉響手榴彈,與回軍同歸手盡,在他破碎的遺體旁邊躺下七具回軍的屍體。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激戰後,隻剩下老戰士袁煥高一個人,其餘全部陣亡。
袁煥高也豁出去了,不斷的將一顆顆手榴彈投向敵群,當即十幾個回軍倒在陣地前沿,隨即也被回軍的火力擊中負傷。最後子彈,手榴彈都打光了,他就用石頭與回軍搏鬥,隻身戰群敵,直到被後援部隊用榴彈炮把前麵石屋裏的全部炸毀,也不知道多少回軍被掩埋在廢墟裏。
鮮血如雨霧般灑落飄起,每一處街道都留下清軍戰士的鮮血。因為街道平緩,衝聚進來的清兵俍兵頗多,他們不像漢兵對火炮有敏感度,沒有組織好作戰隊形。
突然見回軍從街道的兩邊推出兩門黑洞洞的弗朗機大炮,而且雙方之間相距不過數十步,幾乎所有的火炮霰彈,都將清軍俍兵人群前後打透,很多霰彈轟擊在後方的矮牆上,激起大片的煙塵屑土。
土司莫保國趕來已經為時已晚,三十多名俍兵倒斃在街道上。等到李字營巴爾特拖著榴彈炮趕來,看見俍兵還在和回軍對射,不由破口大罵:“驢球子,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組織好隊形,別擺你的鴛鴦三才陣,你吃屎啊。”
莫保國又羞又惱,竭盡全力吼道:“屎殼郎,我也是剛來,兒郎們興奮過頭了呀。”
兩人罵歸罵,很快一個個火力點,被榴彈炮摧毀,巴特爾教訓道:“驢球子,要學會步兵和炮兵協同作戰,單兵作戰落伍了,敵人手裏拿著槍,不需要比誰功夫好。”
看見炮兵觀測手隻用幾句話,炮手就把弗朗機周圍的回軍消滅了,替俍兵報仇雪恨了,莫保國這次終於吸取教訓,點頭哈腰道:“巴特爾有你的,我知道以後怎麼改了,也整兩門榴彈炮出來。”
巴特爾撇嘴道:“你這麼有錢,別忘了練習開炮,擺設就免了。”
莫保國嘶啞的喉嚨,發出古怪的聲音:“知道了,這麼囉嗦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