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國樓新知識也隻是從報紙上看到隻字片語,電話還是一個雛形,但想象的翅膀已經展開,他仿佛看見指揮官在用順風耳指揮戰鬥。
“我可是小神童,什麼學不會啊!”荀喜每天都在學習,在新武堂的學生中間,半師半友,反正他是有名的厚皮豬,不恥下問嘛。
李國樓聽了高興,嘿嘿一笑道:“荀喜,脾氣要改,等戰事結束了,到普魯士去深造。普魯士軍官對於像你這種學生,直接兩個耳巴子。啪啪兩下,服不服?不服再打,打到你服帖為止,就像法蘭西臣服在普魯士腳下一樣。”
“王八羔子,誰敢打我!”荀喜忿然站起,想找李國樓吵架,一瞧李國樓猶如老僧入定,看都不看他一眼。想一想打不過李國樓,官銜又比他高,算了吧!哈哈一笑,又坐下來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不與假洋鬼子較真。
徐占彪聽了蠻開心,目露向往之色,說道:“嗯,等戰事結束了,是該到國外去看看,到時我請客,公款旅遊,報不了的花賬,讓郭大嘴來。”
“小開斯啦!再大的窟窿我也敢扛。”郭寶昌毫不在乎的揮手,眼前的幾名長官都是百萬富翁,身價超過一百萬白銀,甚至一千萬白銀。心裏的想法與別人迥然不同,盼望戰事還遙遙無期,他還能繼續發國難財。
耳朵裏槍炮聲不絕於耳,但炮兵陣地上的幾名長官,心神都離開了戰場,不把荔家堡裏麵的回軍當回事。回軍擁有的破銅爛鐵,不成建製,許多回軍還在用打獵的鳥槍,清軍從來沒有把回軍放在眼裏,擁有馬隊的回軍,竟然不敢在廣博的黃土地上來場騎兵對決。
他們是百戰強兵,再強悍的太平軍、撚軍也被他們消滅了。此時的楚軍是大清最強悍的一支軍隊,軍紀嚴明,凶殘無比,造反派隻要聽見左宗棠的旗號,無不望風而逃。
回軍能在大西北打出一塊地盤,是因為大清能征慣戰的部隊在和太平軍、撚軍打仗。等到清軍消滅了太平軍、撚軍,同治皇帝把清軍主力調往大西北,回軍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這是一支打著民族獨立旗號戰鬥的隊伍,雖然得到回民的熱烈響應,但大西北不是單一民族聚集地。
其他民族都不願意看見國家分裂,特別是漢人、藏人和蒙古人,這三個民族撐起大西北的大部分天空。所以一場不得人心的民族獨立運動,並沒有得到四方響應,由始至終,都是回民在作亂。其中摻雜著哥老會成員不斷的扯旗造反,清軍身體上附庸的一顆毒瘤不斷在滋長。
依然炮聲隆隆,荔家堡裏硝煙正濃,戰鬥正酣。
“哎!”李國樓長歎一聲,回軍負隅頑抗越久,清軍報複越厲害。人還是應該麵對現實,作為弱者就要擺正心態,強出頭的後果,就是給一個民族帶來滅頂之災。對於回民來說這是民族的恥辱史,清廷在回民眼裏就是殘暴的代名詞,而漢人則是為虎作倀的走狗。但對於一個國家來說,能讓一個民族脫離一個國家的統治嗎?國家是由不同的民族組成,誰想脫離這個體係,就要飽嚐國家政權的無情打擊。殺戮就是答案,殺出一個朗朗乾坤,殺到回民認輸為止,殺至回民屈膝投降。
大義就是國家統一,領土完整,民族共存,民族和諧。沒有國中之國這種事,不容許民族獨立。
李國樓勃然站起,喝道:“徐副帥,我進城去指揮我的李字營。”
李國樓實在按耐不住了,李字營有二百名敢死隊正在荔家堡戰鬥,他這個最高長官卻在喝茶。他想通了,戰爭包含大屠殺,親身經曆了,就沒有道理裝作一無所知。曆史不需要隱瞞,他也是一名殘酷的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