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包一同和他的大肚子老婆葉塞尼亞低聲商議,不需要聽幕僚講解記錄,他早就把請進來銀行的事宜了解通徹。他能躍進這道門檻是沾了李國樓老上司的光。有李國樓這樣的手下,他很驕傲,有好處總是想到他,呆在京師也能發財致富,這是他當上刑部尚書時,沒有想到的事。
請進來銀行注冊在天津英租界,表麵上就是民營銀行,資金充盈,人員配置也看不出官辦的性質,但核心本質還是官商勾結性質的企業。也隻有這種企業才能從起步時就賺錢,大清帝國在跟上曆史前進的時候,慢慢吸收新生事物,也讓少數人有機可乘,那些高官的子弟,屬於先富裕起來的那部分人,全國各地的工業廠房都是像李國樓一樣,有官府背景的人開辦。至於國有創辦的企業,可以概括一個結局,穩虧不賺,都需要國家財政補貼。特別是各地開辦的船廠、軍工廠,可以用慘不忍睹形容。
陝甘總督左宗棠不信這個邪,看不慣李鴻章用人為私,也創辦了一家大型軍工業,其間創辦蘭州製造局,後創辦甘肅織呢總局。此為中國第一個機器紡織廠,然而該廠從未盈利,這就是官辦企業的結局。從中也不難發現不讓少部分人富起來,事業就不可能成功,曆史走到這個拐點,誰先順應潮流,誰就掌握主動權。
李國樓借助家族勢力,率先開創銀行業,利用民辦的優勢把恭親王奕訢、直隸總督李鴻章籠絡過來,這才有一飛衝天的機會。靠自己雙手打拚,那就和胡雪岩等民族商人一樣,沒有十幾年積澱,是不可能做大做強的。
喝茶聊天時,吃著酥脆的小餅幹,載瀅咬了一口香脆的小餅幹,喝了一口茶,問道:“探花郎啊,你說請進來銀行開始的時候自己做暴利生意,如今大清哪來的暴利生意啊?”
大清帝國暴利行業都被王公貴族以及內務府霸占了,旁人雖窺破門徑,卻不得而入。像挖人參、開礦業,民間私自挖人參、采礦,那是要殺頭的。東北三省更是滿人的禁區,不讓漢人流入至東北定居,此時的東北三省依然是人煙稀少,物產豐富,已原住民,滿族人為主體。故民間隻有“闖山東”和“走西口”之說,還沒有出現“闖東北”移民潮。
眾人也都好奇的看向李國樓,但見李國樓放下茶盞,嫣然而笑道:“貝勒爺,既然我們已經綁在一起了,我就吐露一點,名曰‘炒作’,我要讓天津租界裏的人,一日三驚,輸個底兒掉。等明年六月,我們結算一年收入時,你就知道了。”
李國樓賣了個關子,不再往下說了,所謂人心隔肚皮,這麼大的商業機密,隻能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情況下說,哪能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呢?
“哦!”載瀅多聰明,知道李國樓不會告訴他,至於他的阿瑪“恭親王奕訢”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手下人用卑鄙伎倆賺錢,裝作一無所知就是。
知道其中陰謀的李經義對著李國樓露出一絲譏笑,利用民族感情,打出這張牌。李國樓看透了民族情結的真諦,懂得什麼時候,使用那些愛國的學子?被政府當猴子耍的翰林院、貢院裏的那些學子,還以為奮戰在民族正義的最前沿,落到最後都是被人當花槍使。
飯大慧不由熱血沸騰,血脈膨脹,他將迎來人生最為輝煌的一頁,曆史也將書寫他的名字,所有的一切都將從他上給李鴻章的萬言書開始。全國人民必將銘記“飯大慧”的名字,他將以民族義士的麵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