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七的言行,讓李國樓聽得索然無味,全部是其他人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沒有出彩之處,沒有新的線索,還是一名忠實的奴仆。“我可以保證!”“我可以發誓!”這幾句話,李國樓聽的耳朵老繭亦要生出來。
李國樓心裏疑問,二奶奶謝秀珠養這些奴仆幹什麼?供他們吃,供他們穿,沒有地讓他們種,又不讓他們做生意,豈不是太浪費了。難道有錢人一定要養一大幫奴仆,這樣才能顯示出自己是有錢人。
李國樓插話道:“小七子,你們平時都幹些什麼?”
魏小七道:“我們平時也挺忙的,府裏、珍寶軒兩頭跑,做生意的事煩著呢。我和小六子都是珍寶軒夥計,上半天班,然後回來這裏幹些體力活,謝媽不會讓我們歇著,府裏的花花草草以及修繕之事,都是我們做。本來我們不去珍寶軒幹活的,是謝媽在二奶奶那裏嘟噥幾句,怕生意上的事被大奶奶一手拿,所以讓我們學做生意。我們也願意出門見些世麵,有徐副總管教我們,學得也挺上手,再說每月的工錢也漲了。我們魏府除了上麵兩位奶奶不對付,其他人沒有多大矛盾,大家各司其職,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李國樓問道:“那珍寶軒的生意如何?”
魏小七嘿嘿笑道:“魏家的生意,一開張就能吃一年,別看平時門庭雀羅,但撈的金銀滿罐。有宮裏的安德海罩著,內務府每個月要來搜羅幾件絕世古玩,價格嘛?你懂的,大家上下其手一起發。我們平時也帶著寶物上王爺們的府上溜溜,也一樣大發,那些大戶人家的管家,和我們都是好兄弟。小李子,你別以為我們是仆人,每年的抽成,就可以讓普通人家幹十年。我們都和魏府連成一脈,沒有人會背叛老爺和二奶奶的。”
李國樓道:“小七子,既然你這麼有錢,幹嘛不結婚呢?”
魏小七白眼李國樓,說道:“不是才開始嗎?沒有二奶奶指路,我們還不是一文不值的奴仆。”
艾海問道:“那魏文少死了,對你們珍寶軒影響大嗎?”
魏小七道:“這我哪知道,不過以後大奶奶當家,我和小六子,怕是要被掃出珍寶軒,又要打回原形了。哎!這也是命數,算我倒黴吧。”
李國樓看著亮起來的外麵,吹滅油燈,然後道:“魏小七,說說你們的大奶奶吧。你應該很熟對嗎?”
魏小七倒是挺喜歡說話的,不像魏小六機靈鬼做派,開口道:“我們過去都在大奶奶府上做事,大奶奶就是對女的凶,怕有人被老爺偷吃,所以我們魏府沒有漂亮丫環。不過大奶奶對我們也挺和善的,大家地位相差這麼大,若是看不慣也不會她出麵說,直接有王總管出麵訓斥。我們魏府用的人,加起來也就二十幾個人,大都是老人,我爹娘還在大奶奶那裏呢。大奶奶也不會太難為我們手下人,但既然我們打上了二奶奶的烙印,也隻能認命了。”
李國樓心裏看不起魏小七,魏家老爺死了,他卻在為自己的腰包傷心,酸溜溜的話語,吐露出想回大奶奶府裏的想法,就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為人比魏小六差遠了。
李國樓歎氣道:“小七子,我真替你難過。你說說大奶奶長的怎麼樣,多大歲數了,為什麼沒有生孩子?”
魏小七惡狠狠瞪眼李國樓,斥責道:“老爺和大奶奶沒有生孩子這種事,你怎麼能問我呢。虧你還是個捕快,怎麼沒有職業操守?小李子,若是你在大街上這麼和我說話,我一板磚拍死你!”
狗急了也咬人,此話一點不假,李國樓踩到人家的狗尾巴上,魏小七忘記在和衙門裏的人說話,流氓地痞習氣流露出來。
馬德全替李國樓出頭,指著魏小七,喝罵道:“臭小子,長官問你話,知道就說出來,哪有你裝大拿的時候,快給我說!”
魏小七一下子萎靡不振,猶如秋後的蚱螞,剛蹦起來,又摔了下去。
魏小七端看三位長官的臉色,煞白的臉色,知道沒有好果子吃,陪著笑臉,道:“小李子,您別介意,我把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你們不要賣了我啊。大奶奶的模樣當然不能和二奶奶比,還沒有到四十歲,不過也挺養眼的。至於兩位奶奶都沒有孩子,我們私下裏說,應該是老爺自己有問題。這隻是我們瞎說,真的情況誰說得清呢。”
李國樓道:“小七子,你不用怕,我不會難為你的,你說的話,我們會替你保密的。在這裏你是我們的眼線,出去給我盯著其他人,有什麼怪異的舉動,要向我報告,好處少不了你。”說完李國樓將一塊碎銀,塞進魏小七手裏,此人大可利用,有奶便是娘的主,是他最喜歡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