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散的日軍和叛軍逃出蘭花城,向著琅嶠港方向逃竄。沒有組織的亂兵不敢沿著大道逃竄,害怕有清軍伏擊。而是在曠野裏四處亂竄,會遊泳的日軍趟過小河,連武器都丟棄了。
一些不會遊泳的日軍,隻能硬著頭皮,想辦法過橋。在沿途要道,遭到清軍伏兵阻擊,已無戰意的日軍,一觸即潰,都往叢林、灌木叢鑽。
因夜色來臨,副將聶士成見好就收,不願在黑夜中追擊日軍,讓三四百日軍逃出生天。
清軍占領蘭花城之後,琅嶠港徹底暴露在清軍的兵鋒之下,恒春河出海口的日軍炮台也在清軍攻擊範圍之內,日本海軍離全軍覆沒不遠矣。
聶士成順利完成阻擊任務,消滅了一千多名敵人,命令軍號手,吹響集結號。
夜色之中,悠揚的軍號聲在曠野中回蕩,各支清軍向中軍靠攏,不再四處出擊。聶士成打開劉銘傳給他的一個錦囊,但見錦囊裏是一道軍令。
上書:集結兵力,試探性進攻恒春河出海口炮台。
聶士成儼然而笑,劉銘傳不願服從李國樓戰術部署,讓他率領三千銘武軍主動出擊。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既然他的部隊離恒春河炮台最近,沒必要調動李國樓的嫡係新武軍。
聶士成帶領三千銘武軍連夜出發,其中有三個營的馬隊,聶士成兵分兩路向東挺進,很快就消失在曠野之中。
此時,蘭花城四裏之外的李國樓,正在研究各支部隊傳來的戰報,欣慰劉銘傳能在一日之內,攻下蘭花城。偌大的沙盤上,布滿標識。李國樓還在誇讚劉銘傳是員猛將,茫然不知劉銘傳擺了他一刀。
劉銘傳發出爽朗的大笑,憋不住的笑道:“李總指揮,刀槍不長眼,你就在這裏坐鎮指揮,沒有我的邀請不許進入蘭花城。我先入城給你打前哨,殺光日本忍者。”
“嗯,給你一天時間整肅軍紀,後天我一定要進城。”李國樓頗為無奈,目送劉銘傳離去,再次被劉銘傳晾在城外。李國樓獨自看著沙盤,不去理會蘭花城一天會發生什麼?
蘭花城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總會歸於平靜。李國樓席地而坐,心如止水,腦海裏幻想著琅嶠港炮火紛飛的畫麵,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
第三日,李國樓受到劉銘傳邀請,馬隊進入蘭花城,前去參加祭祀活動。
沿途大批清軍整隊迎接李國樓,荷槍實彈的番兵,軍容整肅的站在大道兩邊。
各色各樣的番旗,一眼望不到盡頭,勝利者接受李國樓的檢閱,戰士們瞪大眼睛,激動的看著心目中“神人”。
李國樓策馬揚鞭,後麵跟隨一眾將官,李國樓的嫡係將領坐擁兩側。
剛升官的副將李運捕,緊隨李國樓之後,有了舍我其誰的霸氣。李國樓公務繁忙,平時不在軍營,新武軍坐擁兩鎮地盤,以後軍事重鎮馬穀口,就由他坐鎮。
李運捕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都是嫉妒的眼眸,副將就是福總兵官銜,未滿二十歲就居於副將之職,在大清屬於獨一份。他的後台便是李鴻章、李國樓,他是李氏一族的後起之秀,升遷的速度堪比火箭。
建武軍的高級將領也在其列,劉明燈豈肯甘心修築碉堡,他上書請戰,欲帶領五千新武軍主力,攻打琅嶠港。
每一名將領都想在台灣建立功勳,三士爭功的格局,讓李國樓頗為頭痛。各路清軍有了強功率電台的壞處突顯出來,劉明燈、劉傳明自說自話,把內部矛盾捅到軍機處,置他於何地?
劉明燈、劉銘傳早已功成名就,自成一派,李國樓壓服不了兩名老軍人。琅嶠港戰役是清軍秋季戰役的最後一戰,三支軍隊都想建功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