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後娘娘，阿棋到底是奴才，大字也不識幾個，將這麼個奴婢送與二皇兄，宮裏人會如何說道兒臣？說兒臣將身邊的丫鬟送出去為自己傍身？這些流言蜚語於二皇兄亦是有害而無益的。兒臣願意親自為二皇兄尋一個女子，定是比阿棋還要知禮博學的。”
此時，顧芮溪便是像那浮水的人，即便是有一根枯木，也想緊緊抓住不放。
可是皇後克蘭是打定了主意，容不得顧芮溪搪塞，皇後克蘭道：“既是流言蜚語，理會它們作甚。如果不是舍不得，那還是送與你二皇兄。好歹是你的丫頭，燁兒必定不會苛待了。”
顧燁亦是點頭，道：“四妹妹盡管放心，為兄定會好好待她的。”
顧芮溪低頭一會兒，卻是搖頭笑笑，柔順道：“一個丫頭而已，二皇兄若是真不嫌棄，芮溪怎麼會舍不得。但是她到底是伺候了我許久，可否容芮溪將她帶回去，改日親自送到二皇兄府上？”
緩一時是一時，她還要另想辦法。
顧燁也隻是聽得皇後的話，依稀記得一年多以前，在街道上看見過那個小丫鬟，想著收來玩玩也許不錯，聽得顧芮溪答應了，便也不再多說，點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今兒你就先回吧。”皇後克蘭很滿意顧芮溪的妥協，又恢複了慈母的樣子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待會本宮差朱葵送些參過去，你得補補，看看瘦的弱不禁風了。”
顧芮溪福一禮，道別皇後克蘭和顧燁，走出了坤羽宮。
“母後，那丫鬟也不是傾城之貌……”顧燁知道皇後克蘭不喜顧芮溪，卻很少見母後做的這樣明顯，疑惑道。
皇後克蘭慵懶地倚在榻邊，冷笑道：“掐斷她的臂膀，看她還能怎麼蹦噠。你可莫要小看了她，這丫頭，能耐的很呢。將那小宮女送給你，又不是與你為妾，燁兒，還不明白？”
顧燁隻當皇後克蘭這是後宮瑣事，也不放在心上。
皇後看他一臉不在意地樣子也不再解釋，道：“聖上有意將三公主嫁給方蕭離，你可知？”
“方蕭離戰功赫赫，倒是也配得上三妹妹。”
“三公主自然配得上方蕭離。三公主乃是我清和福星，得天佑，這可是欽天監說的。她若是嫁給了方蕭離，方蕭離的地位可就是如日中天了。”
“母後的意思是……”顧燁也是知道顧舒眉的‘福佑之說’，所以對顧舒眉一直寵愛有加，當做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一般對待。顧燁眉心一皺，瞬時就想通了，若是三妹妹嫁於方蕭離，那他隻需要拉攏住方蕭離，便無憂了？
皇後克蘭看著顧燁一副恍然的樣子，心下有些憂慮，她這個皇子，占盡天時地利，隻一點阻礙了他被立為太子，那便是心性過於純良耿直，原諒她身為人母的心情，看自己的孩子是各種滿意，顧燁的天資不夠亦是因為他過於善良。
當下也直接道：“方蕭離這人，要麼拉攏過來，要麼就要讓他永遠回不來！”
顧燁亦是懂了這個道理，當下點頭道：“母後放心，兒臣會好好處理。”
顧芮溪隻是步履匆匆的回去瑞宇軒，一側的阿棋看著芮溪麵上嚴肅的表情，心下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