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人，怎麼回事兒？”
“我本來以為倆就是有好感而已，女兒什麼事兒不跟我說？本想著確定了關係再告訴你，這哪知道發展這麼快啊？”
“這回好了，姑娘為了個小子把爹媽丟在魔都不管，跑京城去了半個月。”提起這個，劉爸爸還是氣哼哼地。
“我說你急什麼？姑娘就是回家去習慣了。”劉媽媽輕怪一聲。“不過倒也真是，這小子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讓姑娘這麼不矜持？”
劉爸爸想到什麼似的，輕笑一句：“那你以前對我矜持麼？”
“討打！”
……
這麼一對逗逼父母生下來的姑娘回頭看了看門，臉上有些發燙。但一提到數葉，腦子裏閃過一道什麼似的。
貌似在哪兒聽說過一個什麼替代法？
一仔細去想，又實在想不出來了。苦大仇深臉！
過了幾分鍾，牛奶溫度正好。
她喝完了牛奶，發現並沒能有什麼幫助，腦子裏依舊空白。
她皺起眉頭，一個標準的美人顰。
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
“誒。你說這兒是不是多放一幀？”曹當指了指進度條。
她十點左右進來給數葉送杯咖啡，然後就被留下來求商量。不會剪片子的導演不是好場記，她其實也是正兒八經的導演係畢業。上戲的，資深研究剪輯。也不知道李然用人家當場記是個什麼心態。舞草，沒必要這麼糟踐人才好伐，又不是同城死敵。
“我覺得放短點兒更好，有力度。”數葉摸摸鼻子。
“短點有力度？你怎麼想的！”曹當邪邪一笑，“再說也不夠三十秒啊！”
這邪笑讓數葉頓時打了寒顫，禦姐果然是禦姐，隨時給力。
“讓我說，你這兒就留到倆姑娘相視一笑那一幀，畫麵美得簡直了。”她繼續道。
數葉再震。
一種濃濃的百合味傳了出來。
畫麵確實美得簡直不能看。
“不合適吧！”他的語氣遲疑又堅定。
“什麼不合適的，你不懂姑娘們的口味。”
“啥口味？”
“讓你剪你就剪，廢話那麼多？”
“行行行。待會兒剪。”數葉先是告饒，然後伸了個懶腰，雙手一推，小輪滑椅子就被推離桌子。“先休息會兒，這一晚上的，脖子都酸了。”
曹當給他丟個白眼，走到椅子身後來了一腳道：“你這兒再休息，老許就該急瘋了。”
數葉隻好繼續回到屏幕前磨蹭。
下午五點多進了這裏，就一直沒停過。盡管他寫了腳本，也做過剪輯計劃，但真拿出專業精神來剪，那就得每一幀都拿出來考量。一秒二十四幀，三十秒就是七千二。一幀一幀地校對潤色然後刪改截取，用時是長了點兒。他也沒看時間，但也估摸著今晚是回不了寢室了，磨蹭磨蹭也好。數葉突然發現自己還真有那麼一股子被勞動壓榨了還樂在其中的味道。
人就是通過工作和勞動在不斷地證明著自己，然後取得一種叫做成就的充實感。
不不不，數葉本身隻是個想輕輕鬆鬆賺點錢然後混吃等死的人啊！一定是有些什麼東西改變了他的心態。
……
“誒，你說你們公司不是挺有錢的麼？怎麼不再租上一層，每個小組都有自己的剪輯室該多好？也不至於這麼緊巴巴的。”他再重新開剪之前抬頭問了一嘴。
“現在的地盤正好夠用，在多租一層不是錢啊？其實廣告製作的利潤沒你想的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