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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幾條影子在燭火中跳動著,悉悉索索的說話聲在黑夜裏顯得幾分詭異,而後燭火滅,幾聲槍聲驟然響起,慘叫聲在這四麵矮牆回響,之後所有聲音都安靜下來,待到烏雲散去,隻見掉在地下的幾根蠟燭,自己橫在巷子裏的幾具屍體。

小二子收著夜香,擔車上點著一盞燈籠勉強才能看清沒有路燈的街道,夜裏本來就靜得可以,特別是如今還是冬天,雖快入春,卻依舊冷的可以,這種時候路上的人更是少的可憐。

耳邊傳來的槍聲讓小二子有些好奇的放下了擔車,他疑惑的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他走的很輕很慢,也許是怕驚動什麼一樣,聲音停的很快,小二子才走一半就聽不到動靜了。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條巷子裏頭一條黑影竄出,小二子舉起燈籠照了前方那人,卻是距離太遠,沒能看清那人的模樣。

小二子心說這麼晚怎麼還有人出來溜達,剛想轉身離開,就看到巷子裏微微發亮,他好奇的走了過去。也許是剛剛掉落的蠟燭掉在了一旁的垃圾堆裏,點燃了裏麵紙屑,導致整個垃圾桶都燃燒起來了。

借著火勢,小二子看清楚了當下的景象,幾秒後,隻聽小二子驚恐的叫了起來,而後快速往後退去,像是絆倒什麼東西似得,小二子整個人都摔在地上,可他也顧不得疼,連滾帶爬的離開,嘴裏還不住的喊著:“死人了,死人了!”

淩晨三四點左右,袁棋就被電話給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拿起話筒然後又放下,狹小的空間再一次陷入的寂靜,也偏偏有人不願意讓袁棋享受這寂靜,電話鈴又開始響個不停,無奈,袁棋隻能趴在床上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主編還在絮絮叨叨的念著什麼,袁棋壓根就沒有聽清楚,他困得不行,哼哼唧唧幾聲算是答複。幾分鍾後,主編算是發完牢騷,他終於進入正題。

“馬上到報社來!”

袁棋一下子拔高了音調,他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看鍾表,之後痛苦反駁了幾句,在聽到主編說:“三十分鍾內不過來,以後也不用來上班了。”的話後,袁棋一下子就清醒了,被主編掛掉電話以後得袁棋在心裏罵了幾聲,憤憤然起身。

夜裏的風總是刮得比較肆意,也不管別人的苦。袁棋在27分鍾的時候抵達了報社,見主編一手拿著電話筒一手拿著筆在記著些什麼,等他走近一看,就見上麵寫著什麼“頭條”,“大新聞”等字樣,可這些對袁棋起不來什麼吸引作用,直到他看到了幾個字——“凶殺案”,袁棋瞬間打起精神了,他看著主編念念叨叨的嘴終於停下來,等到他放下電話以後,他才問到:“什麼大新聞非要三更半夜來啊?”

“笨!”主編說道,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袁棋,繼續道:“我聽到我的一個在政府內部工作的親戚透露的消息,這次保證大新聞!趁其他報社還沒有行動,我們一定要搶先出頭條,我已經看到銷售量了!”

主編說著,不免開始幻想滿天的金子砸在自己的腦袋上,袁棋雖然不屑於他這種不實際的想法,可既然是大新聞,他覺得他親自去看看或許真的是好機會,而且他的身份掩飾,更是錦上添花。

“到底什麼大新聞啊?”袁棋問到。

“幾個小時前,一個倒夜香的發現了一具屍體,據透露,聽說是中共地下黨上海站行動組組長,叫江仲平。”

“什麼?”袁棋在聽到主編的話以後,整個腦子轟的一聲,他不相信的皺起了眉,看起來震驚的要命。

主編看他這樣,心說難道認識,可是轉念一想,袁棋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記者,哪會認識什麼地下黨人員,還是個組長。他說:“是不是大新聞,嚇到你了?”組長嘿嘿一笑,拍了拍袁棋的肩膀繼續說道:“你要是報道的好,報紙大賣,這個月就給你加薪怎麼樣?”

“……好。”袁棋偽裝的精神大振,卻是邁不開腿,這個消息他實在是消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