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峰頂。
三個月後的清晨。
一衡懶洋洋的睜開雙眼,太陽剛剛升起,微微泛黃的、光線照在身上,暖意融融,愜意難言,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惺忪的雙眼享受著愣神的快樂。
隔壁,與他同時醒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他猛的坐起身來,腦海中掠過昨日的情景,三局兩勝,雖然是在意料之外,還有些兩敗俱傷的架勢,但終究還是贏了。
嘴角微斜,他擠出一抹輕笑,哼了一聲:“夏一衡,是時候道別了。”
此人正是宇文天凡。
他整理好衣衫,快步走出睡房,提起赤刑寶劍,兩指一彈,嗡嗡作響,氣勢洶洶的朝院中走去。
剛到院中,便是一愣。
一衡哼哼呀呀的伸著懶腰,看到宇文天凡出來,也是一愣,“起這麼早?”
“哼!”宇文天凡不屑的表情算是搭腔。
這樣的情景,三個月來在火雲峰上演了不下十回,一衡都習慣了。
見他態度依舊強橫,一衡美滋滋的笑了笑,不解的道:“真是納了悶兒了,你以前也總是這麼苦大仇深的嗎?張口閉口喊打喊殺,一幅盛氣淩人的樣子!真讓我受不了!”
宇文天凡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他看向一衡,冷冷地道:“你受不了的還在後頭,想死不用著急,我昨夜悟出一套道法,保你今天死無全屍!”
“這麼狠?”一衡張大嘴巴驚訝的道:“要說你會的詞兒還真多,昨天是什麼來著?哦,對對,‘猝死當場’今天又說讓我 ‘死無全屍’,趕明個兒屍體都沒了,你該說啥?”
“你!”宇文天凡剛要發怒,卻又轉怒為喜,道:“嗬嗬,你先不用氣我,一會兒你就知道。”
一衡後退兩步,佯裝害怕的看著宇文天凡,顫顫巍巍的道:“宇文師哥,話說你每天都悟出些新招式,有沒有實用一點兒的?每次都把我嚇的半死,然後安然無恙的回屋睡覺,讓我睡的都不踏實,生怕你一躺下又悟出些什麼新招式來……”
“看劍!”宇文天凡沒有廢話,赤刑祭出,人中一劍。
“當!”赤刑被一指彈開。
熊立嶽嗡聲嗡氣的怒道:“媽了個巴子的,要我跟你說多少遍才能記住,老子不在,不準開戰!”
宇文天凡老老實實的退了回去,指著一衡道:“你在於不在都不打緊,這個王八蛋每天早上都來羞辱我,我遲早殺他,祭我仙劍!”
一衡不以為意的捏了捏鼻子,看了一眼氣的半死的宇文天凡,心中舒爽無比。
不久前,圓月和永敗來訪,幫助一衡想通了一個道理,那宇文天凡和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仇恨,隻是醋意攻心而已,像這樣的對手,用來提升修為,那是再好不過,為了保證他能夠繼續保持這種狀態,一衡依永敗之策,隻好每天早上早早起床,為他煽煽風點點火,不能不說是用心良苦……
那宇文天凡也確實沒有辜負莫永敗的期望,終日想著將一衡扒皮吃肉,恨的咬牙切齒。
拜他所賜,這段時間,一衡的外家道法大有精進,找到這樣一個以死相拚的對手,簡直是天賜至寶。
熊立嶽看著漫不經心的一衡,又瞧了瞧一臉晦氣的宇文天凡,心道勝敗已分,小聲說了句:“開始吧”。
他聲音雖小,宇文天凡卻是一直苦苦等待著,立時像接到了斬殺令一般,迫不及待的祭起天刑,直衝過去。
一衡笑他愚笨,輕身一躍,躲過劍鋒,單手掐訣,正是一招“偷星化雨”。
晴朗的清晨突然細雨霏霏,雖然隻是十丈以內的範圍,微涼的小雨仍讓宇文天凡心中一凜,他知道,下一招便是“水色山光”。
當下不敢怠慢,抽身回營,就想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