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末粗喘了一口氣,胸腔好像被擠壓,連呼吸都是痛的,隻覺得口鼻的空氣稀薄,就像夢中7歲那年淹沒在水中的感覺。“流……流玉……”蕭末張了張手,李流玉會意,握住她的手,“末子,別急。深呼吸,慢一點……對,就這樣。”蕭末緩了幾分鍾,終於恢複過來。
“末子……”“好了,”蕭末笑了笑,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為常。這幾日,她總會想起自己夢中的那些事,之前二十幾年的生活好像被丟掉了一樣。生命末途,能回憶的卻是一個虛構的夢境,真是可憐。蕭末按了按心口,這種窒息般的感覺越發明顯了,越來越頻繁,自己……要熬不住了吧。隻是,流玉……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一眾黑衣保鏢包圍了他們。李流玉來不及反應,下意識摟緊了蕭末。黑衣分成兩隊,中間空出一條路來,一個人向他們走過來,烏發濃眉,高大強壯,是李家家主——李木良。“父親?”李流玉脫口而出,卻回想起自己已經被趕出李家了。
李木良卻是應了一聲,“流玉,到父親這來。”語氣親昵,像是忘了自己將他趕出李家的事了。李木良難得一見的友好讓李流玉心生警惕,他把蕭末往身後藏了藏,問道:“父親,你為什麼要派人追我們?”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本以為脫離了李家,彼此再無瓜葛,可是李家人卻緊追著他不放。
李木良眯了眯眼,說道:“流玉,你雖是李家人,但李家家主的東西卻不能亂拿呀。好孩子,把那麵鏡子給父親。”古琉鏡?!李流玉想了想,雖說他對那麵鏡子有不一樣的感覺,但如果能用那麵鏡子換來自己和末子的自由也是劃算的。下定決心,李流玉拿出鏡子,“父親,鏡子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答應從此不再幹涉我和末子的生活。”
李木良搖搖頭,“流玉,身為李家子弟,怎麼學會跟家主討價還價了。把鏡子給我,這是家主的命令。”卻是不打算答應了。李木良本可以帶人去搶,可是投鼠忌器,就怕李流玉借鏡子威脅自己。所以隻好打起了親情牌。蕭末是一定要除的,雖然隻是一個女人,但是單她蕭家後人這一身份就不得不毀了她,更遑論她還是古琉鏡真正的主人。
氣氛一瞬間有些僵持。李木良心下焦急,唯恐其餘三家找到這來,李家被徹底毀了,這些人是自己的最後的底牌了,他必須得先他們一步得到古琉鏡,這樣他才有資本去東山再起,而毀了蕭末隻是為了讓他們的聯盟崩潰罷了,風家,唐家,穆家,都是蕭家的走狗!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