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場看似無意的權利紛爭不過是二十年前蕭家人布下的局。當年,南蕭北李坐擁著s城最大的權勢,兩家都是有著曆史的古老家族。與李家不同,蕭家自祖上起便是正經的官家人,不管職位高低,終究是官宦世家,“半路出家”的李家雖自得於皇帝的榮寵,但終究比不得蕭家的官場氣派。

不忿於此的李家第七代家主,意欲吞並蕭家,一方獨大。恰在此時,隨著時代的更迭,湧現出許多新興家族,唐家首屈一指,繼而附庸唐家的風家因在商業上得了勢,脫離唐家,自成一派。一向以醫學為重的穆家不知不覺中也被規劃到了其中。李家第七代家主看到了這些小家的野心,便嗾使幾家聯合吞並蕭家,妄想讓李家成為第一大家。

“你父親知道躲不過,便想辦法保全自己家族的產業。當時的蕭家產業機密的很,若不是內部人員,很難操控。他就告訴李木良所有資料就藏在某一蕭家物什上,然後偷偷把你送了出去。”唐蘇漪講到這,又突然歎了口氣,“本來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你,沒想到你已經陷入沉睡了,沒辦法,隻好稍稍改動了一下你的夢境,迫使你自己醒來了。”她的語氣無奈,好像真的是沒辦法所為。

蕭末卻氣得發抖,“就是因為這個,你們就一意孤行地毀了我的夢境?!憑什麼!”唐蘇漪回過頭看她,她靠近蕭末耳邊,像是詛咒般道出,“因為……你是蕭家後人啊。”

蕭末還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多麼憤怒,可是現在看到李木良,卻無端感到了一種仇恨。這就是催眠嗎?

整件事她都了解了,橫跨二十年的複仇,不過是不甘心的蕭家人的反撲。而自己不過是他們爭奪權利的虛偽行徑的一個正當的理由,她靠在身後人還略顯單薄的胸膛上,流玉,流玉啊,也隻有你是真心的吧。

當那陣熟悉的窒息感又一次席卷而來時,她突然沒了抵抗的欲望,終究是被操控的人生,活下來又怎樣呢?“末子,末子啊……”李流玉慌亂的叫聲喚回了她一絲意識,蕭末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流玉啊,話還未出口,抬起的手已經落下。

流玉,別害怕,我隻是要去完成那個被毀的夢。那個夢裏,我還是健康的樣子,沒有家族爭鬥,隻有我的少年,還有我平凡的家……

末子……李流玉頭腦中一片空白,他就看著那雙手抬起又落下,然後再不能抬起。

末子的身體怎麼會這麼冰呢?末子為什麼要把眼睛閉上呢?

末子?末子?!末子!

少年紅了眼眶,他想嘶吼,卻發不出一絲聲響。他張了張嘴,隻發出無意義的音節。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呢?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末子啊!

似被李流玉的悲慟感染,李木良怔了怔並沒有上前搶鏡子,“據我所知,蕭末本身就身體不好,她根本活不過25歲……”“你閉嘴!如果你不來追我們,我們就不會逃亡!如果……我沒有拿那麵鏡子……末子……嗚嗚嗚”李流玉朝他吼道,聲音低落下去,又像是在責怪自己。

他拿出那麵鏡子,古琉鏡依舊古駁,卻隱隱顯出不正常的白光來,鏡中幻化出一個人影來。那人戴著束發金冠,是已成年的模樣,黑發俊秀,眉眼溫和,他穿著錦藍色的衣袍,衣袍下擺繡著大朵蘭花,襯得他風度翩翩。如果說李流玉是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那麼這鏡中男子就是位濁世佳公子。

那人朝鏡外望去,看向李流玉,微笑著說道,“想起來了嗎?”李流玉在看到那男人的一刹那便想起了那日書房鏡中撿到的便是此人,與此同時,更多的記憶湧入腦海。是啊,他不是李家子弟,他隻是李流玉。

李木良在看到那麵鏡子時就興奮了,找遍所有地方,蕭家秘密所在也隻有這麵古琉鏡了,他想上前搶奪,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不隻是他,還有那一眾的黑衣保鏢。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流玉抱起蕭末,穿過他的身邊,走向了密林深處。

1個月後,s城

“李家沒了,李流玉失蹤了。這不會又要像蕭家那位一樣吧。”風格懶懶地仰躺在沙發上,語帶調侃。唐蘇漪坐在他對麵,精致秀麗的臉上諷笑了一下,“當然不會,李流玉又不是蕭末,更何況……”唐蘇漪沒有說下去,她看向窗外。當年搜集證據的時候,她可是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前世嗎……

s城的郊外,李流玉坐在地上,和鏡中男子說著話,“可以開始了嗎?”男子點點頭,目光看向平躺在一旁的蕭末,“惜君這世的肉身已毀,所以隻能你獨自一人前往了。”李流玉點點頭,目光似有不舍。一刹間白光盛放,李流玉的周身白光環繞,他看向鏡中男子,“謝謝你,李流玉。”語音未落,人已消失,連帶著那麵鏡子,而蕭末的身體也消散成白光,消失在了樹林中。

——前傳完——

------題外話------

希望沒有爛尾ヽ(ˋ▽ˊ)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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