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殘紅顯然也被韓長老的話刺到了痛處,半天沒有言語。
好半晌,獨孤殘紅突然轉變話題,說道:“你說你隻要種種田,教導個把弟子,又何必找上那樣一個禍根?”
一星聽到這兒,先是有些迷糊,哪兒來的禍根?猛然省起,他娘的,這說的不是他又是誰。
“未必?你那好弟弟既然將此人送至我那裏,自然是想讓我好生教導他一番,不管如何,到目前為止,那小子還不錯。很合我的心意。”韓長老淡淡道。
“小義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獨孤殘紅說道:“他打的主意倒是不錯,既能敗壞你的名聲,又能堅定堂內一幹觀望之人的態度,果然是好計!”
“小義秉承你的品性,更是青出於藍,日後堂主之位倒是也能爭上一爭。不過行事太過陰狠,卻是有違正途,隻怕對日後修行不利,你要好生勸一勸他。”韓長老倒是渾不在意,淡然說道。
“嗯,”獨孤殘紅又道:“你那弟子既然身負須彌之體,隻怕日後定成禍患,我看應該及早解決此事。”
“及早解決?”韓長老的音調拔高了起來,“依你的意思,現在就將其廢去法力,丟進後山麼?”
“最好如此!”獨孤殘紅語出驚人。
一星在鬥室內隻聽得心驚膽顫,娘的,這都算是什麼事,老子招你惹你了,要這麼對付老子。
韓長老沉默了一陣,說道:“此子初入蘭蕪院時,我並未教他任何功法,僅僅給他三本典藉,其中煉丹煉器之術計有兩本。不到三年,此子竟能將基礎功法修至十四層,另兩冊也研習了十之八九。這讓我改變了原先的計劃……”
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原本隻想教他些煉丹煉器的雜學,好助我一臂之力。但後來發現此人天姿聰穎,實在是個不世出奇才。這才生出好生栽培一番的心思……”
“慶忌兄難道不知這是養虎為患麼?”獨孤殘紅的聲音又恢複成一貫的威嚴冷狠。
“他現在修得是我道家術法,何來養虎一說。若他將來投身魔道,我自然會出手,親自滅殺於他。”韓長老淡淡地道。
一星隻聽得汗流浹背。他猶在尋思著,投身魔門?難道魔身已被發覺?這絕不可能,若是如此,他早已被韓長老滅殺數十次有餘了。可是,還有什麼原因,讓這二人都十分篤定他會輕易地拋棄天一堂,投入魔宗的懷抱?
“慶忌,你法力高深,術法精奇,遠勝於我,你道當年堂內長老為何推我上位麼?”。獨孤殘紅忽道。
“嗬嗬,”韓長老輕笑道:“這有何難猜,不外乎我生性比你少了些陰狠冷厲,殺伐決斷的氣慨罷了。”
“不錯!”獨孤殘紅道:“身為上位者,寧可行錯踏錯,也絕不能優柔寡斷,陷自己於被動。”
“是啊!”韓長老長歎一口氣道:“寧願枉死弟子三千,寧願失卻諸多盟友,寧願成為修真界公敵,也不可壞了一堂之主的權威。這就是你的為人處事之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