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如龍離開,接手他工作的不是慕風要換的師父韓偉,而是跟在汪劍晨身邊的鄭林。
同樣是來了半年的新人,沒有師傅帶,兩個新人接管一個監舍,傾城監獄建成以來還是頭一次。
慕風以為鄭林肯定會趾高氣揚的,以上位者的姿態來麵對自己。
畢竟鄭林身後站著汪劍晨,作為汪劍晨的代言人,他是有資格在沒背景沒靠山的慕風麵前顯擺的。
結果恰恰相反,慕風看到鄭林時表現的有些萎靡,甚至有些沮喪。
鄭林率先道“別用一副看怪物的眼光看我,我和你的處境一樣,都是棄子。”
“棄子?”慕風疑惑道。
“哈哈,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看來我比你要強一些,至少我清楚自己的死因,你這個傻瓜死也隻能做一個糊塗鬼了。”鄭林嘲笑道。
“什麼死不死的?說清楚些,還有,我不是傻瓜,再敢叫我傻瓜小心我揍你。”慕風氣惱道。
慕風真的不是傻,隻是單純一些罷了,從來不用最險惡的心去揣測別人,但是,在這個物欲橫流,人心險惡的社會裏,單純就是傻,這樣的人也是最好對付的,因為好騙。
“哎,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單純的可愛!你真以為許如龍自己走,把你留下是為你好,那是他看到情況不好自己先撩了,把你留下頂缸,你還真以為他有多高尚,一號房的許虎是他親弟弟,為了升官連他親弟弟都賣,你說他有多可怕。”鄭林說道。
“許虎是他親弟弟?”這個不聽鄭林講慕風還真是不知道,許虎是一號監舍裏的號長,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平常不吱聲,但是十分有威嚴。
“抓人是警察的事。”慕風弱弱的說。
“獄警也是警察啊,而且啊,我聽說許虎就是被他帶人抓的。”鄭林神神秘秘的說道。
所有警察是一家,獄警、法警、公安警都是警察。穿一樣的衣服,大家默認是一家人,而且把弟弟投到哥哥所工作的監獄裏服刑,本身就不正常。
所以,在這一刻,慕風對許如龍的信任動搖了。
“知道這次汪隊長,呸呸呸,什麼汪隊長,把我賣了,才不配當隊長,汪狗屎,汪劍晨就是一坨臭狗屎,我跟你說……”鄭林一邊絮絮叨叨的咒罵汪劍晨,一邊將他所知道的情況告訴慕風。
原來許如龍和汪劍晨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許虎,第一次許如龍將汪劍晨氣走隻是試探,兩個人都不是無名之輩,背後都有人。
許如龍的靠山就是一監區的監區長,負責給領導手黑錢的馬仔,在一監區也是橫著走的人物。
汪劍晨的靠山也差不多,獄政科科長是汪劍晨的親戚,按理說政府部門有親屬關係的要有一個人調離原單位。
但是監獄係統與其他地方不一樣,基本上都是子一輩父一輩的,沾親帶故實屬正常。
監區長和獄政科科長都是正科,互相都有求於對方,許如龍沒必要放棄自己利益給對方麵子。
但是,回頭許如龍就收到監區長電話叫他別管這事兒了,許如龍正是因此完全退了出來,但是又不甘心,由明轉暗,還忽悠慕風讓他幫忙盯著。
從監區長這麼快認慫的情況來看,而這次指使汪劍晨的人一定不是獄政科長,應該是個大人物,具體是誰鄭林也不清楚,鄭林不知道他們要找到什麼,但是,許虎一但出事,他和慕風一定是犧牲者。
慕風聽完鄭林分析後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傻子,被人玩了還被蒙在鼓裏,氣惱之餘不禁將目光投向鄭林,這小子和自己一年考上的,怎麼會懂這些彎彎繞繞。
鄭林被慕風瞅毛了,無奈道“別像看珍惜動物一樣看我好吧,我父母都是體製內的,再說了,上大學你都不參與社會實踐的嗎,大哥,像你這樣單純的小白才是瀕臨物種好吧。”
慕風率先不好意思起來,繼續剛才的話題道“現在我們要弄懂兩個問題,一、汪劍晨和許如龍想要從許虎身上要得到的東西是什麼,二、指使汪劍晨的人到底是誰,會以何種方式去達成目的,隻有知道了這些,我們才好想辦法將我們兩個摘出去,不至於去為他們背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