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爐房中的溫度,熱得人汗水直下。
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拴著。
沉重的腳步聲迎麵走來,不時有滾燙的水潑灑在地上。
“開始吧。”
隻聽到這麼一聲。
一百度的開水傾倒而下,白色的水蒸氣立時吞沒了身體。
隻有令人發指的慘叫聲,掙脫了束縛,逃進黑暗之中……
……
……
“啊啊啊啊啊啊啊!!!!”
愛德華大叫著驚坐起來,汗水濕透了衣服,身上的皮膚似乎還在大塊大塊地剝落掉下……
他緩了好一會,才確認自己身在牢房之中。
天色已亮。
隻是一個奇怪的噩夢而已。
“喂喂喂,愛德華大哥,才過第一天你就崩潰了,往後可咋整啊?”
陳友利從上鋪伸出頭來,對愛德華說道。
愛德華感到自己的腦袋非常疼痛,不想和陳友利說話,於是向他擺擺手。
“哦!原來大哥是頭痛!我這裏有阿司匹林,貨比其他家都要便宜……”
愛德華的手掌,“砰”地一下拍在了上鋪的木板上。
“陳友利,你再向我推銷東西,我可不客氣了。”
“是是是……”
陳友利緩緩將頭縮了回去。
愛德華坐在床上陷入了深思。
這個夢……究竟是什麼意思?
夢中那個……園長?嘴裏所唱的詭異歌曲,為什麼和“無頭娃娃”唱在嘴上唱的歌曲是一樣的?
夢中用刀子猛戳園長後背的場景,同“無頭娃娃”蹲在巨漢屍體上的情形,幾乎同出一轍……
難道說,夢中的那個人是“無頭娃娃”?
自己怎麼會夢到“無頭娃娃”呢?
難道是因為自己心中產生了愧疚,所以才在夢中夢見了他?
愛德華轉念一想到“無頭娃娃”變態的殘忍行徑,心中並沒有激起任何愧疚之感,隻覺背脊有些發涼。
在愛德華遇到他之前,不知道他已經用過多少手段虐待了拒絕購買“匹槽”的囚犯。
既然不是出於愧疚感,那為什麼還會做這樣的夢呢?
在“無頭娃娃”的身體分崩離析的瞬間,一些類似於回憶畫麵的東西,以難以分辨看清的速度一閃而過,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愛德華感覺自己腦袋裏麵好混亂。
當時戰鬥完,愛德華原本想要把那三個被綁的囚犯給鬆綁的,但他們的雙腿已經骨折,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將三人弄出去,於是決定將他們留給獄警處理。
愛德華很快地逃離了現場。
好在監獄中是卡莫拉的天下,隻要不作出有損官方“顏麵”的事情,內部的警衛係統基本上形同虛設,一路上的鐵門都沒有關閉,推測是為了方便卡莫拉教訓完新人後順利返回。
愛德華沒費多少功夫,就摸索到了回牢房的路。
等到愛德華回到自己牢房躺下後,監獄中才響起了噪耳的警報聲。估計獄警們在聽到了爆炸聲後,沒有等到卡莫拉的行動消息,才得知出事了。
被吵醒的陳友利,大罵獄警沒有公德心,大半夜吵人睡覺。越罵越氣,從獄警的母親一直罵到了總統的母親……
“我說,愛德華大哥……”
這時,陳友利的聲音又在上鋪響了起來。
愛德華歎口氣,道:“有完沒完啊?”
“不是的……那個?”
“昨晚……”
“有屁快放。”
“你殺了卡莫拉成員吧?”
“什麼?”
愛德華心裏打了個突。
陳友利這家夥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難道他是卡莫拉派來監視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