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提斯·班圖姆懲教中心位於紐約的裏克斯島上。
裏克斯島複合監獄占地麵積167.204公頃,位於皇後區和大陸布朗克斯之間的東河上,毗鄰拉瓜迪亞機場的跑道。唯一能通往該島的通道,是從皇後區出發,經過長達1.28公裏的三車道弗朗西斯·布諾橋才能抵達島上。
島上麵積最初隻有40公頃,但此後在原有的麵積上增加了4倍,其“監獄版圖”的擴張,很大程度是通過定罪勞工拖運垃圾灰燼進行填埋達成的。
裏克斯島複合型監獄是世界上最大的懲教機構和精神機構之一,是紐約最著名的監獄。裏克斯島被人們描述為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刑事殖民地,共由十個監獄組成,收容機構從青少年管教所、男女成年監獄、到醫療中心無所不包,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監獄城市”。
在這個罪惡的小世界中,奧提斯·班圖姆懲教中心又是裏克斯島上罪惡的中心,這裏關押著“監獄城市”中最高危險級別的囚犯,被人們成為當代的“蛾摩拉之城”,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這裏就因為暴力事件而臭名昭著:持刀傷人、謀殺、攻擊獄友及警衛等事件僅僅隻是這裏日常生活的“必備內容”;並且班圖姆的警衛腐敗成風,利用囚犯進行“執法”也早已不是什麼新聞。
班圖姆的獄警還會利用職權之便,為黑幫們提供走私貨物線路的保護傘,讓黑幫擁有了充分的活動自由,不斷發展壯大,使監獄陷入到了黑幫的控製之中。
走私交易泛濫成災,所有東西明碼標價。
如此一來,警衛們就可以從“生意”中賺取更多的好處費。
在班圖姆中,發展得最壯大、並幾乎壟斷了整個私貨市場的黑幫,就是古老的意大利黑手黨——卡莫拉組織……
……
……
“嗚!嗚!嗚!鮮肉快線,前方到站——監獄洞房!”
“哈哈哈哈哈!”
“小妞往這邊看!往爺爺這邊看!”
愛德華一行人,各自雙手捧著鮮紅色的囚服,手腳被鐵鐐串在一起,緩慢列隊前行。
新人入住班圖姆監獄,總是會迎來盛大的“歡迎”鬧會。
敲鐵柵欄的在胡亂嚎叫,往下丟衛生紙的在“略略略”地彈舌頭,凶狠的威脅聲此起彼伏。
在這諾大且瘋狂的監獄中,愛德華根本不知道怎麼在幾千號囚犯當中找到喬恩·喬維。
在整整九層樓的囚犯的視奸下,愛德華感到自己這一行人,就像被串在麻繩上的小龍蝦,正在被提往沸滾的鐵鍋中。
這時,一個膽小的新人被嚇得腳顫手軟,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再也走不動了。
突然停止的運動,讓那新人前麵的家夥被拉得差點仰麵摔倒,而後麵的家夥則直接被絆倒在地。
被沉重鐵鏈串在一起著的各人,頓時被拉扯、推攘得東倒西歪,列隊陷入了混亂之中。
混亂。
囚犯最愛混亂。
關在鐵欄中的囚犯,見到新人狼狽的模樣,頓時爆發出了歡呼聲,就像比賽終於進球了一樣狂熱。
愛德華就在跌倒的那個新人後兩人的位置,他看見前麵的人被絆倒後,雖然及時停住了腳步,但卻被背後莽撞的家夥給推倒在地。
手腳都被鐵鏈纏住,他怎麼也沒辦法站起來。
在一片混亂中,他聽到自己頭頂的方向,傳來了一個尖細的聲音,正唱著奇怪的歌謠。
“叮叮當,叮叮當,老板的的錢袋鼓囊囊;今晚不破財買‘匹槽’,鐵定見不到明兒陽光……”
愛德華好奇地抬頭望去。一個又矮又瘦的家夥正光著膀子坐在地上,將手和腳都伸在鐵欄外麵,一下一下用勺子敲打著鐵杯,應和自己歌謠的節奏。
他的頭上沒有一根頭發,而且最讓愛德華感到害怕的是,他的皮膚從脖子以下全是燙傷的疤痕,猶如披了一層正在融化的蠟衣。
那家夥發現愛德華注意到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他那一口殘缺的牙齒。
“老板有興趣活過明天嗎?”
麵對這樣奇怪的問題,愛德華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今天是新娘子洞房花燭夜的日子,買‘匹槽’可以給五折優惠喲!”
“什麼是‘匹槽’?”
愛德華好奇地問道。
“‘匹槽’——pizzo就是指睡覺的地方。”
“啥?睡覺的地方還要買嗎?”
“當然呀,這是卡莫拉施舍給每個人的恩惠喲!得到恩惠是一定要付出代價的。”
“莫名其妙,睡覺的床是懲教中心購買的,他們把我強製囚禁在這裏,我為什麼要付錢。”
“哎呀呀,摳門的老板命不長,敲腦門兒的鐵棍響當當。叮叮當,叮叮當,老板的錢袋鼓囊囊……”
那個渾身燙傷的家夥,也沒繼續鳥愛德華,又開始咿咿呀呀唱起了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