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和單雙雙往後山走去,愈往裏愈荒涼。最開始還看得到一個垃圾桶,現在一丁點人跡都無從可見。

兩旁樹林濃密茂盛,光線陰暗,偶的還有一兩聲烏鴉冷不丁地一叫。喬蕎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腳下本就狹窄的路更加崎嶇。

“是這條路嗎?”單雙雙走在前邊探路。

“應該是吧!剛才橋叡和夜行是往這個方向走的啊!”喬蕎看看四周,搓搓手。“這個路上沒看到廁所啊!”

單雙雙哭笑不得,這種漏洞百出的借口也有人相信。

他微微轉過身,一瞥,身後空無一人。誒?人呢?!喬蕎不見了!

喬蕎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發腫的腳踝齜牙咧嘴。我去!穿個矮跟涼鞋都可以崴到腳!今天出門前沒看黃曆。

喬蕎看看四周空無一人,單雙雙呢?!跑哪兒去了?喬蕎眨眨眼睛,人確實瞬間就不見了!

難道遇上鬼打牆了?!喬蕎心裏發毛,欲哭無淚。不遠處傳來零零散散的說話聲,越來越近,喬蕎縮著身子仔細聽著。

“這個陣法很複雜,我解不開。”

“那怎麼辦?我們要困死在這裏了嗎?!”

喬蕎瞪大眼睛,是夜行和橋叡的聲音!她沒聽錯吧?喬蕎不動聲色地繼續聽。

“再不出去,喬蕎她們會擔心死的。”沒錯!就是橋叡!

喬蕎堪比中了五百萬大獎般興奮,她熱淚盈眶地大叫著,“夜行!橋叡!”

不遠處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喬蕎又喊到:“我是喬蕎啊!我在這!”說話方向傳來腳步聲,兩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簾中。喬蕎激動得瘸著腿站起身,朝著他們揮動著雙臂。

喬蕎就差涕泗橫流了,她正準備給連夜行來個熱氣的擁抱,“噌啦”一吧寒光淩淩的劍尖甩到她鼻子前不到兩厘米的地方。

喬蕎看著薄薄的劍身成了鬥雞眼。喂!不帶這麼一出場就甩刀子的啊!

而握著這把三尺利劍的便是連夜行。

橋叡在一旁也急了,“連夜行,你幹嘛呀!這是白花姐呀!”

連夜行眼睛微眯,沉聲說道:“可能是陣法編出來的幻想。”

橋叡愣了,僵硬地轉頭看著喬蕎。喬蕎也愣了,倆小時不見,夜行怎麼變得這麼中二了?但是她周身散發出的狂霸拽的氣場讓喬蕎堅信她沒有認錯人。

“夜行,你燒糊塗了!你哪兒來到劍?”喬蕎錯身,避開劍刃,她可怕要是夜行一個失手,自己不就便刀下亡魂了嗎?

連夜行抿著嘴,掃視喬蕎一周,收回手裏的劍。喬蕎一臉震驚地看著三尺來長的利劍化作一道白光變成了夜行脖子上項鏈的掛墜。

“不是幻象。”連夜行對著橋叡道。

“你怎麼進來的?”

“我……我和單雙雙一起來找你們。結果他‘嗖’的一下看不著人影了,然後就聽見你們在講話。”

連夜行沉默了一下,點點頭。“此處不宜就留,我們走著再說。”說完,夜行和橋叡就準備向前繼續走。

“誒~等等!”

倆人停下看著一臉糾結的喬蕎。

“那個……我腳崴了。”

“白花姐,我來背你吧!”橋叡一副“我要表現”的樣子,很主動地湊到喬蕎跟前來。喬蕎看看橋叡,瞬間凝固了。剛才她隻顧著麵前的劍了,沒仔細觀察過橋叡。現在看來,怎麼感覺怪怪的?

橋叡皮膚本來比女孩子還要白皙,現在卻透著一股青紫色,瞳孔也放大呈灰白色,周身彌漫著一股讓喬蕎很不舒服的死氣。喬蕎有些嚇到了,往後退了一步,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你……你怎麼了?”

橋叡想起什麼,猛地一拍腦袋,“哎呀,白花姐你不要怕。我嘛……就是被這個陣法打回原形了而已。”

“啥?”打回原形?喬蕎愣了,想起半年前遇到的那兩隻吸血鬼,難道……橋叡也不是人?

“唉……白花姐你這樣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我其實沒有惡意的,我是一隻善良的好僵屍!”橋叡極力辯解。

喬蕎嘴巴可以吞下一個雞蛋了,什麼鬼?僵屍?excuseme?!善良的好僵屍,你確定這句話不是病句嗎?

“好了,喬蕎你別擔心。有我在,他殺傷力為零。”夜行警告地瞪瞪橋叡,橋叡聳聳肩一臉乖巧溫順。

“你你是什麼?也不是人?”

“我是人,是一名天師,負責降妖除魔。”夜行老老實實回答。

喬蕎咽了口唾沫,按住胸口。這個世界好奇妙啊!

橋叡背起喬蕎,三人一齊向前走。“你沒被嚇到吧?”橋叡問自己背上的喬蕎。

喬蕎咧著嘴,“沒沒沒,我以前還碰到過兩隻吸血鬼的呢!”

“吸血鬼?那種凶狠的東西?”

“凶狠?”喬蕎想到那個恐怖分子頭頭,嗯……確實蠻凶狠的。腦海裏又浮現起一張銀發銀眸的混血麵孔,至於那個勞啥子斯嘛,看起來都是披著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