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會……”陸小玉一臉茫然地喃喃著,然後目光望向馬薇身後的劍癡。
劍癡回應陸小玉的目光,露出一個殘忍的詭笑,然後說道:【沒錯,你應該感謝她,我從當初答應你在這裏見麵,心裏其實已經打定主意結束你與旁邊那個半死之人的生機,讓你們永遠在一起,但是……啊……你太愚蠢了,偏偏這份愚蠢救了你一命,否則……你和他此刻已經死在我劍下了。】
陸小玉一個恍然大悟,腦海中浮現劍癡殺人的那一幕幕,那原本淡化許多的恐懼再度浮上心頭,她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但偏偏自己對此無可奈何。
“我……我求你……”陸小玉低頭說道,雙腿一抖,竟是曲膝跪下。
“求求你救救建豪……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一輩子報答你……求求你……”陸小玉跪在地上,低聲哭泣道。
一旁的馬薇看到這一幕,心裏對陸小玉充滿憐憫,但她知道:劍癡不可能因為這樣就改變想法。
劍癡此時走出三步,立在陸小玉麵前,此時低著頭的陸小玉正好能看到劍癡的雙腳,她抬起頭來,用一張悲情而可憐兮兮的麵容望著劍癡,不斷從臉頰滑落的淚珠早就模糊了視野,她甚至看不清劍癡臉上的冷漠。
【我不需要牛馬,我隻需要一口劍,但你,永遠無法放棄自己身為人的一切……我對你,毫無興趣。】劍癡說完,與陸小玉錯身而過,就要離去。
“到底要怎樣!!到底我要怎麼樣做!你才能相信我真的可以!做牛做馬什麼的!什麼一口劍!我陸小玉從小到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陸小玉失聲嘶喊道,語氣中有憤怒,但更多的是不甘。
此時,劍癡剛好走到王建豪旁邊,就停了下來,用手指指著在擔架上掙紮的王建豪,回應道:【殺了他,以此舉動證明你能夠抹滅自己身為人的一切,但你必然是做不到的,又何必自取其辱?】
陸小玉癱坐在地上,望著幾步之外在擔架上掙紮的王建豪,又會想到家裏的親人,幻想著自己的親人也變成王建豪的這副模樣,心裏千萬般不願接受想象中的那個局麵,心中竟然真的衍生出了一絲對王建豪的殺意,但這絲殺意來得突然,去得也迅速,當陸小玉自己意識到自己的殺意時,馬上扇了自己一個巴掌,然後有內心深處衍生出一股子對王建豪的歉意。
劍癡雖然背對著陸小玉,卻也能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動靜,便也不多說,徑直離開了天台,隻留下身後無助的哀泣聲……
是夜,七點五十五分,整座教學樓空蕩無人,劍癡走出教室,行走在漆夜的走廊中,一股凜冽的劍意從他身上溢出,當他推開天台大門時,卻見一道衣袂如仙的倩影立在月下、劍旁,仰望無垠的夜空——
“如果此時來一場雪,會不會更有決鬥的氛圍?”白雪笑道,並將目光從夜空中收回,轉而落在了劍癡身上。
【一招的勝負,何須那般正式?還是說……你其實是想和我決出生死?】
“我才不要嘞~!無忌說過了,你殺過很多人,如果要拚生死,我肯定要吃虧的,不過……我還是很奇怪,按照爹爹的說法,但凡殺過人,身上就會有戾氣,殺的人越多,身上彌漫的戾氣就越強盛,可你身上……除了鼎盛的劍意,竟然沒有絲毫的戾氣,要不是我看過你殺人,都會懷疑無忌騙我呢。”白雪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怎麼也無法理解發生在劍癡身上的種種。
劍癡左手食指指著天,笑著回應道:【我是這世間最無情的天災,愚昧世人能奈我何?】
“你這話說得真像大反派,不過,無論你這個大反派怎麼厲害,最好還是收斂一點,不然我家無忌會出手製裁你的哦~!好了~!我們開始吧~!”白雪說罷,翻手現出寒蟬劍,握劍的手微微一發力,周遭溫度驟然下降,幾欲凝出冰霜。
【製裁?哈!我問你……方無忌通常用哪隻手握劍?】劍癡露出詭笑。
“左手啊,怎麼了?”白雪不明所以。
【左撇子啊……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劍癡一招手,立在白雪身旁的列缺劍飛入劍癡掌中,其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五分鍾後,一隻染血的左手手臂從天而降,落在了白雪的麵前——
【讓你久等了……為了讓這一場交戰更有意思,我特地為你帶來了你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的手臂,就當作為你鼓勵了吧。】劍癡的身影重新出現在最初消失的地方,那隻還留有溫度的左臂頓時掀起白雪內心的怒濤狂瀾。
“這……你該死!”白雪怒掀劍招,致命寒意彙在寒蟬劍鋒之中,並且在一瞬間的空隙內連斬十二道劍痕,以不同的方位朝劍癡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