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爾蒙應該是激素吧?”我反駁道。
“激素也是一種信號,大同小異。這個磁場並沒有確切的範圍,當兩個磁場互相接觸的時候,大腦就會捕捉到這個信號。所以才有「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的說法。並不是單單用眼睛來判斷性別的,這是一個誤區。”
“怎麼說?”我問道。
“比如吧,對於一個變性的男人,為什麼你不會對他產生好感?就是因為雖然他的肉體產生了改變,但是他的大腦周圍產生的磁場所傳遞的信息並不是「女性荷爾蒙」的緣故。”
“誰會對男人有好感…”我看了一眼坐在帳篷口的浩宇,頓時感覺一陣尷尬。
尷尬毛線啊!
“弄清楚什麼是思想之後,我們現在再來分析什麼是鬼。”
浩宇接著說。
“鬼並不是憑空存在的,也不是人們的想象。它的確可以說是存在。人的肉體可以毀滅,但是精神卻是無法被毀滅的。當一個人死之後,精神卻殘留在了這個世界上。這種精神就是我前麵所說的「波」。”
“我又不明白了…”我說。
“比如在公墓中,為什麼會有人看見鬼,也就是所謂的靈異。當一個人停止了呼吸,並不代表已經死亡,他的大腦依然在工作。其實在無氧的情況下人類的大腦依然可以運作三到四天。這也就是為什麼人們習慣在自己親人死亡之後在家中停屍二到三天的原因了,排除了預防假死的原因,主要目的就是讓親人在最後的一段時間和他們一起度過。”
“然後呢?”
“當一個人死絕了之後,大腦雖然不能工作了,但是這種「波」卻被保留了下來,隻是不再具備任何思考的能力了,它就好比一個巨大的已經成型的網絡。就像電腦在硬盤上留下記錄一樣,電腦就好比一個大腦,它可以地不斷運作,就如大腦不斷傳播「波」一般,當一切都結束了之後,它就會將它所做的一切的記錄都刻在一個硬盤中被保留下來,「波」也就是這樣被保留了下來。”
“這能說明什麼…”
“以前的死人都是用土葬的方式埋葬的,而當時那個人並沒有完全死絕,當那個人在地下完全死絕之後,就開始腐爛,直到大腦這個載體被毀滅之後,「波」就被解放了出來。”
“而所謂的「遇鬼」,其實不過是你進入了那個人的思想中,看到了生前的他或者他的思想罷了。而現在都采用火葬的方法,大腦這個載體在入土前早在火化爐就被毀滅了,所以「波」也殘留在了火化爐那裏。所以,現代的公墓很少遇鬼,有時隻是你自己給自己的心理暗示罷了。”
浩宇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
“在日本曾經有過一個這樣的研究機構,將一些即將死去或者患有絕症的誌願者安放在一些儀器中,不斷地接收他們的腦電波,並且還要求他們在死之後盡可能地發回自己的狀況。不過一開始並沒有什麼起色,誌願者一個個死去,卻一條誌願者的回複都沒有。直到一天即將放棄的時候,他們意外地收到了一條由一個死去的女誌願者的信號:“我在一個很美的地方,我一切都好……我很快樂……”結果引起了轟動,他們將實驗繼續了下去,後來又陸續收到了越來越多的誌願者發回的信號。”
“島國人真蛋疼…”
“所以說,鬼隻是一種「波」的體現罷了。被鬼上身也就是這麼一回事,當一個人的腦部磁場進入了短暫的虛弱期的時候,一個強於你的磁場就會占有你的空間,這就是「上身」。隻是精神上的暫時性恍惚罷了,畢竟你的腦部磁場是基於你這個肉體所產生的,其它的磁場是不可能那麼完美地切合於你的,就像永遠無法在世界上找到兩片相同的樹葉一樣。”
“當然,被長久地上身則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目前我還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案例。 ”
“但也有曆史記載,日本曆史上著名陰陽師安倍晴明所處的平安時代的確有那樣一段人鬼妖共存的混亂時期。實質上‘妖’與‘鬼’是兩個不同的生物。鬼可以說是完全虛構的,而妖……妖也本來就不存在,但是相信的人多了,它也就真正地存在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說。
“差不多。”浩宇心不在焉地看著帳篷外的草叢。
“差不多你妹…”
“什麼東西的存在都是建立在一個穩定的基礎上的,妖就是這樣,人給了它存在的基礎,給了它存在的理由,賦予了它生命,它也就這樣而存在了。”
“這東西被你這樣一解釋好像還真的變得好無趣呢…”我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不然呢?自己被自己用根本不存在的東西活活嚇死?”浩宇淡淡地說,“好了,不用再想太多了,我也該回去睡覺了。”
午夜,24:00
今晚…應該是機長的還魂夜吧…也應該是紹輝的還魂夜…
“我們依然活著,誰能預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趙雨空的話又在我耳邊響起。
夜的困意漸漸襲來,我閉上了自己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