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不斷在甘蔗地裏走動,有時會詢問農夫,問問他們有什麼難處,甘蔗地的預計收成有多少。這時,遠處出現了近百個身穿毛皮,頭上插著羽毛的土人,呼啦啦地從山林中竄了出來。趙頊有點莫名其妙起來,看見他們手裏有武器,才知道這就是蠻夷侵擾了。
趙頊吩咐好農夫們不要驚慌,自己帶著狄詠、劉奇等十幾名鐵臂衛打馬迎了上去。苟宏社、白波浪、鄭通等十幾名官吏臉色難看,剛才還說已經派兵圍剿,現在蠻夷都殺到聖上跟前了,這下聖上肯定要問罪了。雖然臉色難看,但也知道事情輕重緩急,隨即也紛紛抽出佩刀,呼喝著座下的代步馬跟了上去。
趙頊見土人手中有標槍,急忙抽出挽月弓,準備奔射。土人不過百來人,十幾名鐵臂衛陣前來回奔射,最多十次就能將他們全部射殺。
土人的頭目是一個老者,他看見趙頊等人打了過來,急忙帶著所有人扔掉了手中的標槍和木盾,跪伏在地。
趙頊再次莫名其妙起來,收起挽月弓,緩緩走到土人跟前,詢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跑這裏來幹什麼?”
這是趙頊才發現,這些土人個個帶傷,有老有少,丁壯卻是少得可憐。正在趙頊又一次莫名其妙之時,突然身後有一個人大哭著下了馬,跑到那名老者跟前,跪在地上,抱著老者痛哭。
“聖上,他們都是賽夏族的人,部落很小,離我們基隆城又近,是唯一依附我們的蠻夷部落。他們可能是被其它部落襲擊了,所以才這副模樣。那個老者是塞夏族的族長,抱著他的是他的大兒子,漢名趙統,現在我軍服役,算是賽夏族的人質。”苟宏社打馬走到趙頊跟前,拱手說道。
“朕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那些部落要反叛,還要襲擾我們?”趙頊疑惑地問道。
“反叛的部落隻有七個。他們都是在流求中央山脈西部的部落。以前雞籠寨比較小,他們常來貿易。現在基隆城擴大不少,我朝還要全麵開發流求。這樣一來也就侵占了他們打獵的地盤了。”苟宏社解釋道。
就在這時,又從山林裏衝出近千人,他們一個個嗷嗷叫,似乎是來追擊塞夏族的。塞夏族的人急忙爬了起來,結成一個圓陣,這是準備迎戰了。
“聖上,聖上,懇請聖上救救我的族人。”趙統爬到趙頊馬前,用一口拙劣的漢語哭泣著磕頭說道。
“聖上,追兵是泰雅族的人,泰雅族和布農族是流求最大的兩個部族。”苟宏社又解釋道。
“能不能殺光他們?”趙頊回頭詢問劉奇和狄詠道。
看到泰雅族的武器那麼差,趙頊自信劉奇這樣的武林高手一個人就能解決。更不用說現在還有十幾名鐵臂衛,還有一個和劉奇一般厲害的少林和尚青木。
“可以。”劉奇、青木、狄詠三人拱手說道。
“好吧,就交給你們三個人了。朕帶人給你們壓陣。”趙頊這也是有意見識一下他們三人的身手。
想當初,劉奇的徒弟,那個白衣刺客石寶一個人就幹番了兩百多名裝備精良的鐵臂衛。現在劉奇這個當師父的,還解決不了這近千隻有短矛木弓的蠻夷士卒?
“是。末將領命”三人說完,開始打馬上去,準備解決掉那些蠻夷。如果蠻夷逃入山林,依托地勢,他們很可能解決不了,可要是兩方拚命對殺,那還不是他們三人的菜!
就在這時,泰雅族一個頭上插著一圈羽毛的土人走到陣前,朝賽夏族嘰裏呱啦地說了一通。趙統急忙爬了起來,又嘰裏呱啦地回應著。
“他們說些什麼?”趙頊詢問身旁的苟宏社。
“泰雅族的族長木可德詢問塞夏族人,我們是什麼人?趙統說大宋皇帝陛下到此。”苟宏社回答道。
泰雅族的族長對外麵的事情也並非一點都不知道。征服了他們的流求王投降了大宋,這件事情,他們是知道的。大宋一下子運了百萬人到流求開發,侵占了他們的獵場,他也是知道的。大宋幅員遼闊,百姓不知幾千萬,他也是知道的。
統治著幾千萬人的龐大帝國的皇帝來到了這裏,讓泰雅族的族長十分吃驚。一個基隆城的將軍來征討他們,就讓他們死傷無數,現在大宋的皇帝都來了,那不是要滅族?
“難道我們襲擾宋人的事情驚動了大宋皇帝?”泰雅族族長木可德心裏忐忑。猶豫了許久,泰雅族族長木可德隨即命令他的近千士兵放下武器。
“趙統,去問問他們到底要幹什麼?”趙頊見泰雅族的人放下了武器,便吩咐道。
又是一陣嘰裏呱啦,隨後,趙統跪在趙頊馬前稟告道:“木可德說,他們是流求國的子民,流求國投降了大宋,那他們也是大宋的子民,為什麼大宋要侵占子民的獵場,把子民逼得沒有生路。如果是要金銀鐵礦,他們的部落就有一個大鐵礦,他們也用不著,願意獻給聖上,求聖上把獵場還給他們,給他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