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墨家巨子湯祁山所設。湯祁山雖是墨家巨子,不過一個匠人役夫而已。目不識丁之徒,有點奇淫巧計,也算不得什麼。”李戰馬不屑地說道。
墨家的困境或許就在這裏,連商人都瞧不起墨家了。
也難怪,墨家的弟子多是一些工匠,哪裏比得上儒家占據朝堂的讀書人。
“李家馬場能有今日,墨家功不可沒,何故輕視?”趙頊有點不悅。
讀書人看不起商人,商人看不起工匠,都是一丘之貉。
“聖上恕罪。”李戰馬見趙頊不高興,嚇得跪伏在地。
“好了,起來吧!怎麼說,現在你也算是朕的半個嶽丈了,不要動不動就跪。朕問你,墨家巨子,現在何處?”趙頊拉起李戰馬。
“就在地下河城。微臣現在就帶聖上過去。”李戰馬識趣地說道。
········
再次來到地下河城。
趙頊跟著李戰馬鑽進了一個石洞,石洞灰塵密布,乒乒乓乓地傳來打鑿石頭的聲音。
或是灰塵太大,趙頊沒有帶口罩,連連咳嗽。
“聖上恕罪。待微臣叫他出來。”李戰馬說完,手捂口鼻,接著往裏走。
不多時,一個光著膀子全身都是石灰,臉上蒙著破布的壯漢走了出來。
“這是當今聖上,還不磕頭?”李戰馬對著壯漢嗬斥道。
聽到李戰馬的嗬斥,壯漢趴在地上連連磕頭不止。
趙頊腦袋都大了,這就是墨家巨子?
“好了,先站起來。”趙頊沒有過去扶,心中不悅。
看著壯漢那空洞無助的眼神,趙頊無法相信這就是墨家的巨子。
“你是墨家巨子湯祁山?”趙頊疑問道。
“湯祁山是在下師傅,早已經死了。我叫童文江。”壯漢老實地回答,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動。
“那你可是墨家巨子?”趙頊不依不饒。
“算是吧!”壯漢撓了撓頭,嘴角輕微地往後扯動了一下。
“那墨家弟子有多少人?”趙頊繼續問道。
“我有十六個徒弟。”壯漢仍然非常老實地回答。
“李戰馬!”趙頊聲音突然變大。
“微臣在。”李戰馬被嚇了一跳。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幹活?你這裏幹的是什麼活呀?不要人命了?”趙頊責問道。
“金、金、金礦。”李戰馬雖然知道趙頊不會拿他怎麼樣,但還是很害怕。
私開金礦,在宋朝可是滅族的大罪。況且還是偷稅的那一種。看來,李戰馬作為首富,不是沒有原因的。
“先帶他們去洗個澡,換件幹淨衣服,再帶來見朕。”趙頊說完,拂袖而去。
········
趙頊回到了黃金火騎兵中軍大營,營中吊著石油燈,不斷閃動。倒映著趙頊在營房裏不斷徘徊的身影。
不知道徘徊了多久,大營變得十分安靜。看來,入夜已經很深了。
“聖上,李戰馬來了。”李向安走進營房,稟告道。
“快讓他們進來。”趙頊急不可耐。
“行了,行了。”趙頊不等他們三呼萬歲見禮,煩躁地說道。
童文江等十七人,都穿上了葛布衣裝,頭發也紮了起來。要不是那張黝黑的臉,還以為是個讀書人。
葛布雖然比不上絲綢,但比麻布要值錢得多,不是普通百姓穿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