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有尊賢重給的解藥,趕忙從腰間取出來往尊無憂嘴裏塞,一邊賽一邊哭道:“我有解藥,有解藥,大表哥,你不要死。”
奈何尊無憂已經死透了,牙關緊咬,已經塞不進去解藥了。
狸貓看著鳳纖瓊的舉動,先前的猜測更加確定,一切都是尊賢重搞的鬼。
死死的盯著尊賢重,狸貓努力控製嘴唇不發抖,道:“這些人,根本不是我殺的,我冤枉啊。”
沐人蓯看狸貓嚇的已然嘴唇發抖,自然也了解尊無憂兄弟之間的爭鬥,徑直走向狸貓,攔過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別害怕。”
狸貓欠了欠身點點頭,被他這麼摟住,真是有點那啥,那啥犯膈肌,受不鳥。
尊賢重那個混蛋笑了笑,皺著眉頭看著沐人蓯和狸貓道:“這恐怕有些問題啊,這毒藥一看就是東亭世家的獨門毒藥鬼見愁,一占即死啊,想不到你這麼心狠心辣,十幾條人命啊,還有我那可憐的大哥,馬上就要回去海域了,母後還為他準備了一門好親事,娶海域第一世家的鳳二小姐,多麼美好的一段姻緣,你怎麼就下的了手,再怎麼說你與大哥也是有三年的情分的,就算大哥娶了別人當王妃,你還是可以做個側妃的,怎麼就如此的心狠手辣?”
嘖,瞧瞧,這話說的,兄弟情深的啊,倒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她成了因妒殺人的凶手了。
那可能嗎?
她狸貓是那樣的人嗎?
是,真是太是了,狸貓雖然不是樣的人,但在外人的眼中,東亭玫靜是那樣的人。
而現在您老人家就是東亭玫靜。
想那東亭玫靜,為了奪得太子沐人蓯的寵愛可是給太子下藥,爬太子的床,又為了保住太子妃的位子給側妃下藥,謀害太子的子嗣,她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
尤其是現在東亭玫靜要被太子休了,好不容易搭上了尊無憂,可尊無憂又要拋棄她另娶她人,她殺人泄憤太正常不過了。
想來,以前東亭玫靜的那一次次的偉大壯舉都離不開這太子爺的提攜吧?
可是,那啥,那個太子沐人蓯,你不是要把她休了嗎?現在你抱著她那副含情脈脈的心疼的表情是神馬意思?
“你胡說,不是我,我們是清白的,都是你們故意設計陷害的。”狸貓眼淚汪汪,好似真的嚇著了。
可狸貓心裏明鏡死的,這一切都是尊賢重搞的鬼,他明明白白的說出毒藥是東亭世家的獨門配置鬼見愁,那意思就是告訴你,毒就是我派人下的,而且就是為了栽贓給你,你能怎麼樣?
栽贓就栽贓吧,又給她潑了這麼一盆子髒水,還什麼泄憤殺人,搞的尊無憂好像是個香餑餑似得,自己死賴著往上貼。
沐人蓯看著懷中的狸貓,心道,這才是以前那個東亭玫靜,遇到事就會眼淚汪汪的。
“東亭玫靜,你這殺人凶手,我要殺了你為大表哥報仇。”鳳纖瓊三拐兩拐就被尊賢重給拐帶過去了,真的以為是狸貓因為尊無憂要娶自己才泄憤殺了他的。
那樣子,還真像有點原配殺小三為夫報仇的氣勢。
“太子,此事不是一言兩句能說清楚的,本宮已差人去刑部,很快就會有人來處理此事,現在太子妃受了驚嚇,本宮要帶她先行一步,有何問題殿下可去東宮尋人。”說著,攬著狸貓的肩膀就要走。
尊賢重也不攔,反正他的目的是尊無憂,最大的眼中釘都死了,栽贓嫁禍也完事了,他該回海域了,至於接下來的事,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尊賢重笑笑:“太子殿下不必緊張,雖說太子妃殺了人,但是這畢竟是在大純,本王不會對太子妃動武,但是本王得即刻帶著大哥的屍身回海域跟父皇交代,也是大純給海域一個交代,我海域堂堂皇子,就這麼死在了大純,而且極有可能死在當朝太子妃手中,我想父皇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胡說,你憑什麼說是我殺了他,我看是你還差不多,平白無故的來冤枉我。”狸貓掙脫沐人蓯的懷抱,站出來反駁道。
“太子妃這話可不敢亂說,死的可是本王的親哥哥,本王怎麼能下的去手呢。再說,本王雖然與太子妃認識不久,可也有一段路的交情了,本王還是很欣賞太子妃的,恨不得多與太子妃親近親近,怎會冤枉你呢。”除掉了尊無憂,尊賢重心情大好。
“嘖,一口一個死的,太子殿下就那麼確定大皇子死了呀,太子殿下對自己的毒還真是自信啊。”狸貓揶揄道。
“太子妃剛才不也探了鼻息?說是死了,而且本王隨行的軍醫到了就忙給大哥醫治,也已經來不及了,難道太子妃還有別的說法?”
“說法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剛才好像看見那個傻大個動了一下。”狸貓指著躺在尊無憂身邊的那個被狸貓戲耍的大個子說道。
此言一出,站著的人無不吃驚,眼神都朝那個大個子戳去,躺著裝死的人也不好再裝了,一骨碌爬了起來,把戲被人戳穿了,沒有再演的必要了。
尊無憂這邊嘩啦啦一群人站起來,忽聽身後咣當當的好幾聲,眾人回頭看去,掌櫃的和幾個小夥計全倒下了。
畏罪自殺了。
狸貓挨個看去,沒有那個微跛的小夥計,再看尊賢重的身邊,子寧此刻也不在。
“大哥,你沒死?”尊賢重趕忙上前,臉色十分自然,且笑容滿麵的說道:“真是太好了。”
鳳纖瓊也是激動連哭帶笑,倒是情真意濃,隻可惜,尊無憂壓根沒看她一眼。
狸貓看著尊賢重,心道,這個老王八蛋,倒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這會了還笑的出來,還笑的那麼自然,真是缺德事做多了,臉都不會紅了。
“大哥真是福大命大,隻是嚇壞本宮了,大哥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尊賢重又道。
“勞二弟擔心了。”尊無憂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大哥,快跟本宮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尊無憂點點頭,一行人來到了大廳,早有大純的士兵收拾幹淨上了茶水。
“說來得感謝太子妃,她陰差陽錯的在吃飯的時候跟本王的屬下逗笑,耽誤了些許時間,待我們準備出發時馬匹中毒已深,已經呈死相了,被我等發現然後假死,看到底是誰想害本王,沒想到卻等來了二弟。唉,如果不是太子妃,我們此刻恐怕真的是要見閻王了。”尊無憂臉色有一瞬間的一沉,不過轉眼間就神情淡淡的。
“額,本王也是在山上等了許久不見大哥上山,下來看看情況,不想竟碰到大哥被人下毒,想來我們兄弟真是心有靈犀了,也是大哥福澤深厚。”尊賢重厚顏無恥的說道。
說完又轉頭看向狸貓道:“真是多謝太子妃搭救了,本宮早該想到,太子妃出身東亭世家,自是用毒行家啊,隻是不知道那毒可否是鬼見愁,如果是,大哥等人又怎會安然無恙呢?”尊賢重看似好奇,其實是懷疑,懷疑他是不是被人騙了。
“自然是鬼見愁,你看那馬鬃之上,雖然下毒之人十分了解這鬼見愁的毒性,隻是輕輕的在馬鬃的外層輕輕塗了薄薄的一層,但這體格巨大的馬匹還是給毒死了,還時間如此之快,又輕易不會被人發現,不是鬼見愁是什麼?”
“那大哥等人為什麼會沒事?”這是尊賢重最想了解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體內百毒不侵,或許就是他們有解藥唄。”狸貓瞪著眼睛說瞎話。
狸貓心道,我會那麼傻,我可不想跟你們兩個攙和,我才不會告訴你,剛一下馬我就發現了那個給牽馬的那個跛腿的小夥計就是您太子尊賢重的手下子夜,是以閃電才會那麼溫順。
還有那些菜,四個人一桌,用的著弄那麼一堆菜嗎?
你們給人家上的那是菜嗎?那分明是鬼見愁的引子藥,雖說沒毒,卻也是吃不得的,要是吃了那引子藥,甭說沾了鬼見愁,就是靠近聞一聞都會要了小命的。
可我狸貓能讓你尊賢重給當做槍使了嗎?
你拿著東亭世家獨門毒藥賭死人,還是在老娘我在場的情況下,還給老娘編了那邊一通老娘因妒成恨的理由,這不明白這給老娘褲襠裏摸黃泥麼,讓老娘給你當替死鬼。
老娘才不幹呢,所以老娘連玩帶耍的將引子藥給解了,還拖延時間讓鬼見愁過了發毒時間,去了大半毒性。
你要毒死他們我沒意見,可您老人家別拉我當墊背的呀,我狸貓長這麼大,可從來沒給人背過黑鍋。
世人都知道鬼見愁的毒性,卻沒人知道,有一次東亭山莊的一個老家丁幫東亭老頭整理書房時,一個不小心碰倒了裝鬼見愁的藥瓶,那老家丁自然是知道那是毒藥,已經拚命的躲了,還是不小心濺到身上一滴,東亭老頭雖然很惋惜,可惜沒解藥,毒性又厲害,那老家丁就在東亭老頭的惋惜和自責中一名嗚呼了。
那東亭老頭一向善良,覺得此毒太過惡毒,不能流傳於世了,於是就進行了改良,隻是那會鬼見愁的名聲已經在外,他也沒對外人說起罷了。
“解藥?鬼見愁不是死毒,沒解藥嗎?”尊賢重驚道。
“對哦,是沒解藥。”狸貓忽然道,好像剛記起鬼見愁沒解藥這回事。
“大哥真是好運氣,遇上了太子妃,撿回一條性命,大哥可是欠了太子妃一個好大的人情啊。”
“別,我可沒想救他,也懶得救,別把我跟他扯上關係。”狸貓拍拍屁股,起身走了,“圍獵呢,皇上都不知道走哪去了,你們還在這磨磨蹭蹭的。”
一行人起身,早有人給尊無憂屬下備好了馬,眾人很快就到了嶽山獵區。
到了越山,狸貓一看,真是會享受啊,有住的帳篷,還有小型的馬場,還有菜園,真是應有盡有啊。
“本王今天就不圍獵了,需要壓壓驚。幾位請自便吧。”尊無憂對著眾人道,找了帳篷自顧的走了。
不用說,尊賢重肯定也沒心情圍獵,獵物都休息了,自己還圍個毛啊,繼續等待機會吧。
還有,那鬼見愁的事是誰辦的,他得好好查查。
那掌櫃的和夥計,他可是安插了三年了,就為了等今天,卻功虧一簣了。
狸貓自然也是對圍獵沒興趣,沐人蓯見她四下找帳篷,直接拽著她就進了他太子的大帳,然後吩咐眾人道:“你們,每人一個大帳,住滿了為止。”
這個死女人,跟尊無憂一起走就罷了難不成還想住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