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肌膚之親?夏侯謙你說瞎話不眨眼啊?我趕緊回頭向姐夫解釋:“姐夫,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
還沒說完,腦袋又被夏侯謙擰了回去:“傅綰綰,我說過,這輩子我隻要你一個人。你是不是非要我在所有人麵前立誓?”
你倒是立啊,我就不信你立得出來。
夏侯謙當然沒那麼傻,他二話不說將我扯到他懷裏,在我震驚萬分一點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張嘴狠狠地壓了下來。
壓下來還不夠,還狠狠地碾了我的嘴唇兩下。我開始頭腦發熱,臉頰泛紅,渾身發軟,直到他放開我,我還雲裏霧裏的。
匈奴公主一顆芳心當場就碎成了渣,一邊大方地笑著,說她願意祝福我和夏侯謙百年好合,一邊朝我飛來無數記眼刀,大約早在心裏將我千刀萬剮了。
公主啟程回去的這天,夏侯謙硬是將我拖到城樓去送行。我一臉不情願地想回房繼續躺屍,他一下變了臉色:“傅綰綰,功虧一簣的話,我就娶你。”
我立即喜笑顏開,朝公主揮動雙手,順便小鳥依人地靠在了夏侯謙肩膀上。
公主的車駕一消失,我迅速站直身子:“夏侯謙,我欠你的還清了,以後各走各路,互不相幹。”說完轉身就走,他卻扯住我的手腕:“傅綰綰,要不……”
我揮開他的手,冷冷道:“攝政王,奴婢就是個掃地的。您身份尊貴,以後還是離我遠點吧。”
第八章 攝政王你懂不懂禮義廉恥
我一直頹廢了大半個月,才漸漸恢複過來。姐姐隔三岔五就過來探望我,一坐下就連連嗟歎,說最近皇都的貴公子一個個都忙得要死,想幫我約幾個來相親也約不到。
我勸她別白費力氣,經過這一次,恐怕我隻能老死宮中了。姐姐唉了一聲,又試探我道:“你和攝政王,真的沒什麼?”
其實我已經解釋過無數遍了,但連親姐都不信,更不要說其他人了。夏侯謙永遠也不會明白,那一場戲對我的傷害有多深。
我對姐姐道:“你還是讓姐夫幫我漲漲月錢吧,我先去掃地了。”
入冬以後,禦花園下了場大雪,一片白茫茫的,我瞅了兩眼,覺得正是可以偷懶的好時候,便靠在亭子柱上打了個盹。這一覺睡得舒服,一醒來就看到攝政王站在我跟前。
他大約剛下朝,一身明黃褂子還沒除下,俯身笑道:“傅綰綰,膽子夠大啊,當班時間竟然敢偷懶?”
我雖然已經和夏侯謙老死不相往來,但他身為攝政王,隨時把我虐成渣的本事還是有的。我立即站起身來:“奴婢馬上去掃地。”
“不必了。”他攔住我的腳步,“攝政王宮最近要辦喜事,你去搭把手吧。”
辦、辦喜事?怎麼我一點風也沒收到?我心塞地想,同樣是大戲的主角,夏侯謙演完就找到了成親對象,我演完怎麼就成了燙手山芋了?而且,明明是我幫他趕走了匈奴公主,憑什麼回頭卻便宜了別的女人?
但我還是認命地去了。攝政王宮裏,各式各樣的喜慶用品擺了一地。夏侯謙指著那些東西道:“在我回來之前,把這裏收拾幹淨。另外,把熱水燒好,我要洗澡。”
洗洗洗,最好把你厚臉皮洗下來幾層。我一邊收拾,一邊突發奇想,如果在夏侯謙的洗澡水裏加一點東西……
但萬一他像上次一樣把我一腳踹進去,遭殃的不就是我了嗎?安全起見,這回我加了東西以後就迅速撤離了王宮。
當天晚上,我在自己房間裏舒服地泡著腳,門一下子被人踹開。夏侯謙光著上身,濕噠噠地走了進來。
“喂喂,攝政王你懂不懂禮義廉恥?”我捂住自己光溜溜的小腿,吼道,“這可是我的房間。”
夏侯謙勾起嘴角,對我邪魅一笑:“不是你的房間,我還不屑來呢。”說完,將我整個打橫抱起來,走出了房門。
我看他一路朝攝政王宮走去,頭發和身上都滴著水,心下一涼:“那個,你洗澡了?”他哼哼一笑:“洗了,很痛快。所以,讓你也去試試。”
嗚嗚嗚,我錯了,攝政王。我再也不敢在你浴池裏放水蛇了。
第九章 生米煮成稀粥
事實再次證明,我是個不懂得吸取教訓的女人。因為我屢次犯上,攝政王狠狠地收拾了我。
他先把我丟到浴池裏,在我嚇得半死,生怕水蛇什麼時候鑽過來咬我的時候,又跳進池子裏陪我。六神無主之下,我隻能緊緊抱住他。
後來,事態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大約就是,我腦子發熱地親了他,他也腦子發熱地親了我,然後我們互相撕咬起來。
等我意識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夏侯謙換好衣服,走到床邊揉了揉我的腦袋,極為寵溺道:“我去找皇帝談點事,一會兒你自己起來吃午飯。”
還吃?我都氣飽了。我實在太沒原則、太沒信念了,一想到這我就深深地鄙視自己。
換好衣服後,我去了趟玉漱宮找姐姐。我委婉地向她打聽夏侯謙要娶的是哪家的千金。姐姐聽罷,凝眉思索了下:“貌似不是什麼千金,大約是個丫鬟,也就二三流的角色。”
我聽罷鬆了一口氣,憑我這樣過硬的後台,將那個女人壓下去,想必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何況我和夏侯謙生米都煮成稀粥了,他怎麼也該負點責任吧?
我又委婉地跟姐姐表示,如果夏侯謙去請姐夫賜婚的話,務必要讓姐夫一口回絕。
姐姐握著我的手:“妹妹你放心,我這就派人去傳話。”
夏侯謙果然去找姐夫賜婚了,雖然他是攝政王,但該給皇帝的麵子還是要給的。而姐夫這一回也很給力,攝政王還沒說話,他就讓他打道回府。
第二天,我跪在姐夫的龍椅前:“姐夫,求你收回成命吧。”
姐夫看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痛樣:“明明是你叫我拒絕的,君無戲言,你跪安吧。”
這也不是我的錯啊。我怎麼會想到,攝政王宮裏那堆東西是夏侯謙為我準備的呢?我怎麼會想到,他請求賜婚的對象是我呢?我又怎麼會想到,我姐姐傳的話裏半句也沒提到其他女人,隻告訴姐夫:夏侯謙的婚事一律拒絕。
我對姐夫道:“這都怪姐姐,都是她沒收好風聲,我才誤判了形勢。姐夫,這一回,你無論如何得幫我啊!”
姐夫提點我道:“其實這事的關鍵不在我,而在攝政王身上。你讓攝政王高興了,這事就有得商量了。”
可、可我怎麼才能讓攝政王高興啊?
第十章 攝政王,勞煩腿收一下唄
姐姐說,她平時得罪了姐夫,親自燉個補品啥的去房裏哄哄,姐夫就既往不咎了。
我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但鑒於夏侯謙為人比較小氣,我又得罪了他好幾次,我覺得一盅補品消不了他的氣,怎麼也得是一鍋才行。於是,我燉了一大鍋佛跳牆,添加了獨門秘方——幾十味大補中藥。
夏侯謙吃完後,流了三天鼻血。
後悔不迭的我又按照姐姐的指示,賢惠地給他做了雙鞋。他一穿上,腳底就被紮了七八個窟窿眼。
眼看著我離討他開心的目標越來越遠,而他也因為懷疑我故意捉弄他而開始接見別的官家小姐,我一顆心就惆悵到天明。
無計可施下,我隻有使出最後的絕招。我把禦膳房用來做點心的風幹菊花、桂花、月季花統統要了過來,撒了滿滿一池,遠看猶如放了好幾夜的西紅柿蛋花湯。夏侯謙回來一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傅綰綰,把這鍋湯喝光,否則,我就送你去匈奴。”
嗚嗚嗚,攝政王大人,這鍋真的不是湯啊。啊不,這不是鍋啊……
後來,夏侯謙說,我最適合的還是掃地。他說,隻要我表現良好,他可以考慮和皇上去重提婚事。
於是我每天在王宮裏賣力地打掃,爭取早日晉升。尤其是議事廳,我一天要掃十幾遍。
“攝政王,勞煩腿收一下唄。”
夏侯謙放下奏折:“傅綰綰,我看一個奏折的工夫你已經掃了八遍了。你這輩子都不想嫁人了是不是?”
才不是,我想嫁人想得都快成神經病了。
“傅綰綰,你看我很不順眼對不對?”
不不不,您老是攝政王大人,我怎麼敢看您不順眼?其實最近我越看越覺得你很順眼。
“傅綰綰,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我……我望著夏侯謙的眼睛,一張臉唰地就紅成了柿子。半晌,低聲道:“大概……有一點吧?”
“那你還掃什麼地?”
我愣了愣,這是個什麼意思?
“準備準備,我要去你家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