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男人家 晨
男人迷迷糊糊地醒來，窗戶外太陽已經升起。男人起床穿好衣服發現了女人簽好名字的紙，男人把紙疊起來，會心地一笑，輕輕打開臥室的房門，看見女人還在熟睡，便關上門離開了。
55. 湖邊公園 日
草地上的雪還有大半沒化掉，湖邊公園隻有幾個零星的路人。
女人呆呆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望著湖麵。
56. 男人家 夜
女人在廚房裏忙碌著，門開了，男人走進來，看見正在燒飯的女人，還有桌子上已經擺好的幾個菜，他微微一笑，放下包，脫下外套，換了鞋子，徑自坐到了餐桌邊。
女人又端來兩個菜：“開飯了。”
男人拿起了筷子想去夾菜。
女人拍了一下男人的手：“先洗手。”
男人嗬嗬一笑，乖乖地放下了筷子，走去洗手。
女人拿來兩個杯子，都倒了一些紅酒。
男人坐下，拿起杯子，含情脈脈地看著女人：“從沒想過能再……和你一起過元旦，相信我們會很幸福。”
女人：“謝謝你”
男人和女人碰了一下杯，一起喝完了杯子裏的酒。
57. 男人家客廳 夜
客廳裏隻留了一盞小台燈，男人和女人邊吻邊搖擺著腰，唱片機裏的樂曲柔和緩慢，他們的舞動也優雅隨意。
58. 男人家 晨
男人光著膀子摟著女人香甜地熟睡著，慢慢地男人醒來，看見身旁還在熟睡的女人，輕輕俯下頭吻了她一下，起床穿好衣服，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女人，微微一笑離開了房間，順手帶上了門。
59. 湖邊公園 傍晚
草地和樹上的雪隻有零星的幾處沒化掉，湖邊公園來回的路人多了些。
女人呆呆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望著夕陽灑在湖麵上。
這時候，從湖邊路上過來好多人，是家長們帶著幼兒園放學的孩子們來湖邊玩。女人正想離開，看見小孩子就又坐下了。
孩子們興奮地跑到沙灘上三三兩兩地搭伴堆起了沙子，家長們則聚在一邊討論著大人的事情，當然目光是一直徘徊在自家孩子身上的。
家長甲：“我們班換老師了，那個小夥子看起來還不錯，管得還蠻嚴的。”
家長乙：“那還不是因為大班有個孩子出事啦，好像是放學後孩子自己跑到湖邊玩溺死了。”
家長丙：“我怎麼聽說是有個男人接走了孩子，後來找到的時候就已經那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他爸爸接走的。”
家長甲看了看周圍，拉了拉另外兩個家長的手，示意她們靠攏點，輕聲地：“我昨天聽隔壁班的莎莎的媽媽說，那天放學她帶莎莎來公園玩的時候看見那個男孩子了，好像是和一個穿著黑色運動衫的男人在一起。哦，對了，莎莎媽媽還說那個人看起來挺年輕的，可能是因為戴了一頂鴨舌帽吧。”
家長乙：“那後來呢？”
女人愣了一下，轉過頭看去。
家長甲：“沒有後來了，天氣太冷了，她們沒玩多久，就回家了。”
家長丙：“哎呀，算了，這種事情說不清的。哎喲，起風了，我們也早點回家吧。”
家長們叫上意猶未盡的孩子們陸陸續續地走了。
女人呆呆地坐著，一臉的震驚。
夕陽隻留下了最後的一點光暈，西北風開始刮起來，把女人的頭發吹得隨風飄揚，亂糟糟的。
（閃回）
女人剛打開辦公室的門，見男人站在門口，正要敲門的樣子。男人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衫，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閃回完）
女人依舊呆呆地坐在石頭上，寒冷的西北風吹得她有些瑟瑟發抖。
遠處，男人焦急地邊走邊四處張望，當他看見坐在石頭上的女人時，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來：“怎麼坐在這裏？不冷嗎？”
女人抬起頭看著男人，男人穿了一件藍白條紋的運動衫，正擔心地看著女人。
男人：“快變天了，趕緊回家吧。”
扶起女人。
因為長時間坐著，女人的腿有些僵硬了，一個趔趄站不穩，幸好男人及時扶住了女人。一步一步，兩人離開了湖邊公園。
60. 男人家臥室 夜
床頭櫃上的小台燈亮著柔和的暖光，女人躺在床上看著雜誌。男人肩上掛著一條毛巾，手裏拿著一杯水和一個小瓶藥走進房間，濕漉漉的頭發還滴著水珠，看樣子是剛洗完澡。男人拿起肩上的毛巾背對著女人開始擦頭發。
女人：“明天我要去單位一趟。”
男人擦頭發的手停住了，轉過頭來看著女人：“病假手續我已經幫你辦好了，為什麼還要去？”
女人放下雜誌看著男人：“有些東西得整整，你明天不是要去銀行辦事嘛，不用送我了，我去一趟很快就回來。”
男人：“那好吧，你早去早回。”看了一眼繼續看著雜誌的女人，輕輕皺了皺眉頭，轉過身繼續擦頭發。
61. 女人辦公室 晨
女人皺著眉頭坐在辦公椅上思考著。
（閃回）
女人埋頭看著桌上大堆的文件，她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顯示為3∶45，她急忙地從抽屜裏拿出那個小藥瓶，倒出2粒，又喝了一口水，把藥吞了下去。轉身拿上手提包，穿上外套，離開了辦公室時，她又瞥了一眼時鍾，顯示為3∶50。她拉開門，男人站在門外……（閃回完）
女人皺著眉頭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此時為 8∶58，她隨手拿了份文件站起身，出去了。
62. 老王辦公室 晨
女人進來：“老王，現在幾點了？”
老王：“9點了，嗯……還差一分鍾。”
女人把文件遞過去給老王，老王看了看文件的日期。
女人：“這份文件上次核對完忘記給你了，你看看。”
老王：“嗯，是的，那天你不是急匆匆地走了嘛，我也沒來得及問。”
女人：“老王，你還記得那天我走的時候是幾點嗎？”
老王：“4點多了呀，我還先去對麵幼兒園接了趟我女兒，回來時不是正好碰到你下班嘛！”
女人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扶住了旁邊的桌子，混混沌沌地走出辦公室。
老王畫外音：“聽說你請病假了，還好嗎……”
63. 女人辦公室 晨
女人背靠在辦公室的門上，慢慢地蹲下，眼神裏滿是痛苦，兩行淚流下來。她用手敲著頭，頭發淩亂地散落下來。
64. 男人家書房 日
女人翻箱倒櫃地在找東西，地上已經堆了好一些雜物，包括那套男人的黑色運動衫。女人打開了書櫃，拉開了一個又一個抽屜。女人從第一個抽屜裏翻出來一遝照片，女人快速地一張一張地翻看。
照片明顯是偷拍的，有的照片是女人和東東在一起，還有幾張是女人和王建國走在一起。
女人又從中間的那格抽屜裏翻出了一本厚厚的牛皮筆記本，女人坐了下來，翻開。第一頁裏夾著一張黑白色的照片，是男人和女人搭著肩開心地笑著。她繼續翻看著……
65. 一組鏡頭（回憶）
舊時的體育館裏擺著好幾張乒乓球桌，穿著運動背心的男生們大汗淋漓地在打球。一群穿著舊式舞蹈服紮著馬尾的女生走進來，和乒乓球教練交涉幾句後，開始在一旁的小舞台周圍壓腿。一個男孩（男人）看著那個女孩（女人）愣住了，連對方打過來的球都沒注意，還是人家叫了他兩聲，他才反應過來。
體育館裏空無一人，女孩獨自在一旁跳舞，男孩在更衣室門邊偷偷看著女孩。
體育館裏空無一人，女孩獨自坐在舞台邊拿了一本書翻看，男孩拿著掃帚和簸箕在一旁掃著地，眼角不時偷偷地瞄向女孩。
體育館裏空無一人，女孩坐在那裏看書，男孩猶猶豫豫地走過去，遞給女孩一瓶水，女孩轉過頭接過水，微笑著看著男孩。男孩和女孩並肩坐著，笑著了聊了好久。
男人畫外音：“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大學的校園裏，我是學校乒乓社的，那天我們正在體育館裏訓練，一群穿著舞蹈服的女生進來了，說她們的舞蹈廳在裝修，這期間要和我們共用體育館。她就在其中，我一眼就記住了她，纖弱的肩膀，靈活的雙腿，那翩翩舞姿讓我深深迷戀。每次訓練結束後，我發現她總是喜歡最後一個離開，有時獨自在一旁練習，有時就捧了一本書坐在邊上看。所以從那以後，我每天故意留下來幫忙打掃衛生，就是為了能讓她注意到我。那天，我鼓起勇氣，走到了她邊上。從那以後，我們便成了別人眼中的‘一對’。”
圖書館，男孩、女孩並排坐著看書寫字，女孩碰到難題不會做的時候，便把作業推給男孩看，男孩細心地拿著筆一步一步教給女孩。看到有意思的內容，男孩、女孩相視而笑。
食堂裏，男孩、女孩相對而坐一起吃飯，女孩拿起自己的飯盒，把一大半的飯撥到男孩的飯盒裏。
男人畫外音：“我在大學的最後一年是那麼的快樂，都是因為她。我們一起去圖書館看書學習，她是學會計的，我是學工程的。有時候她會拿一些數學題來問我，雖然我知道那些題她都會，可我還是耐心地把解題步驟一步一步講給她。我們還每天一起在食堂吃飯，而她總會分給我大半盒。”
小包廂裏，一幫同學圍著開心地吃飯，桌上放著一堆啤酒瓶。
男孩和另一個同學在劃拳，大家都很興奮。
宿舍裏，男孩和女孩擠在一張床上，女孩偎依在男孩的懷裏。男孩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見身邊的女孩，愣了一下。
男人畫外音：“畢業那天，我們幾個同學一起大吃了一頓。我喝了好多，晚上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怎麼回了宿舍。我隻記得，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旁邊就睡著她。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她是我的女人了。那之後，我們倆邊找工作邊過了兩個月甜蜜的生活。直到有一天……”
宿舍裏，男孩在收拾行李。
女孩興奮地跑進來：“我找到工作了，是一家會計事務所，規模很大，待遇很好。”
男孩麵無表情，看了看女孩：“是嗎？那太好了。你……忘了我吧。”
女孩一愣，不解地：“為什麼？”
男孩：“我爸爸幫我辦好了去美國的手續，他要我去讀研究生。對不起……”拿出一張美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遞到女孩麵前。
女孩一把打掉了通知書，紅著眼看著男孩。
男孩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女孩，半晌後，他轉身拎起地上的行李包，離開了宿舍。（回憶完）
66. 男人家書房 日
女人翻著筆記本，一頁又一頁。
67. 美國大學宿舍 夜（回憶）
男人趴在寫字台上看著他和女人的合照。
男人畫外：“離開她之後，沒過多久，我便來到了美國。每天我都刻意地讓自己很忙很忙，希望這樣就可以忘記她。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想到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真想立刻衝回去，回到她的身邊。”
68. 電話亭 晨
男人在打電話。
電話裏小靜：“喂！”
男人一愣：“小靜？怎麼是你？”
電話裏小靜：“你還不知道吧，她出車禍了。”
男人震驚：“什麼？那她呢？”
電話裏小靜：“她沒事，就是……就是失憶了。”
男人：“那……那也好，最好忘了我。”
電話裏小靜：“她……她下個月要結婚了？”
男人：“你說什麼？”
電話裏小靜：“反正她已經忘了你，你就不要問了，好好待在你的美國吧。”掛了電話。
男人拿著電話聽筒久久不能回神，突然，他放下話筒，衝出了電話亭。
69. 女人家門口 日
王建國左手拎著籃子，右手扶著大著肚子的女人走出門外，兩人有說有笑。
男人躲在一旁的大樹後麵，握著拳頭靜靜地看著他們離去。
男人畫外音：“打電話的當天我就決定動身回國了，可是真正等我回到上海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後了，而她已為人妻了。按照小靜告訴我的地址，我來到了她家樓下，正猶豫著上去該怎麼開口，卻看見一個男人扶著一個懷孕的女人走了出來。是她，她還是那麼美麗動人，可是她卻靠在了別的男人身旁，甚至還有了孩子。我內心裏一時像打翻了調味瓶，五味雜陳。”（回憶完）
70. 男人家書房 日
女人看到這裏，不敢相信似的，用手猛烈地敲著自己的頭，又死命抓了抓蓬亂的頭發。突然女人捂著嘴衝出了書房。
71. 男人家衛生間 日
女人趴在洗手台上，不停地幹嘔。她擰開了水龍頭，水嘩嘩地流淌下來。嘔吐完，她又咳嗽了一陣，接了點水洗了一下臉，抬頭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眼淚又流了下來。
72. 男人家 日（回憶）
男人半躺在沙發上，旁邊放著一堆酒瓶子，男人不時地拿起酒瓶晃一晃，又喝幾口。
屋裏到處都是雜物，淩亂不堪。男人半夢半醒地瞥見了旁邊茶幾上的報紙，報紙上有一則招聘啟事，他猛地坐起來，拿起報紙仔細端詳了一番。
男人畫外音：“剛回來的幾個月，我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我感覺我的人生失去了希望，什麼都沒有了。直到有一天，我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家會計事務所的招聘啟事，我依稀記得她好像是在那家公司上班。”
73. 女人辦公室 日
女人埋頭在辦公桌上批文件，男人在女人辦公桌邊整理資料，眼角不時地偷偷看向女人。
男人畫外音：“在事務所裏和她一起上班的日子仿佛又讓我回到了大學的最後一年，盡管我隻是她的一個小文員，但隻要能見到她，看著她，我就覺得我是快樂的。”（回憶完）
74. 肯德基兒童遊戲區 日
女人獨自坐在邊上的高腳椅上，翻看桌上放著的那本牛皮筆記本。
周圍沒有客人在吃東西。頭頂右上方有個破舊的小電視機，正放著《新聞聯播》。
新聞播音員：“……2月10日，90歲高齡的鄧小平與上海各界人士歡聚一堂，這是鄧小平自1988年以來，第7年與上海人民共度春節。他說……”
75. 女人辦公室 日（回憶）
女人神情恍惚地看著桌上的照片發呆。
男人畫外音：“我一直以為失憶後的她過得很好，後來我發現她總是走神，眼神看起來恍恍惚惚的，漸漸地她連說話也少了。因為我承擔了大部分的工作，我們的關係也由此更近了。那天我在文件夾裏留的紙條說要約她喝一杯，我想如果她過得開心那麼她一定不會來，可惜她來了。我真不知是該開心還是難過。”
76. 酒吧 夜
男人、女人並肩坐在酒吧吧台邊喝酒，有說有笑。
男人畫外音：“從那之後，我們便經常去那家酒吧。她的話很少，我想那是因為她並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吧，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我在講。我告訴她我上大學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女孩，她總是喜歡一個人躲在體育館裏偷偷地跳舞。這時候她就會壞壞地看著我說，你怎麼知道人家一個人在體育館裏跳舞呢，你肯定去偷看了吧。看著她的眼睛，我突然好想得到她。不，她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77. 夜總會門外 夜
王建國從夜總會裏晃晃悠悠地走出來，點起一根煙離開，躲在黑暗裏的男人悄悄跟上。
男人畫外音：“王建國果然是我想的那樣，勢利小人。不過有一句話他倒說對了，有東東在，我想得到她很難。”
78. 女人辦公室 日
男人伸手拿下掛在牆上的時鍾，在後麵撥了撥，又掛了回去。
男人畫外音：“我把鍾隻撥慢了15分鍾，我想這點時間足夠解決那個黏人的小家夥了。隻有這樣，她才能回到我的身邊。”
79. 湖邊公園 傍晚
東東在湖邊玩著沙子，男人看了看周圍，四下無人，一把把東東推進了湖裏。
男人畫外音：“可憐的小孩，不要怪叔叔，因為叔叔太愛你媽媽了。”（回憶完）
80. 肯德基兒童遊戲區 傍晚
女人捂著嘴，纖弱的肩膀抖動著，跑出了肯德基。
81. 男人家 傍晚
男人開門進來，放下公文包，見客廳沒人，他進入臥室發現沒人，衛生間也沒人，他四下張望：“親愛的，我回來啦。”
82. 湖邊公園 傍晚
男人氣喘籲籲地跑來，向四周張望著找女人。突然，他看見女人站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望向湖麵，腳邊放著那本厚厚的筆記本。石頭就在湖邊上，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塊，刺眼得很。男人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這時，女人發現了跑過來的男人，側過頭來向他一笑，又往湖中央的方向挪了一小步。
男人的目光落到了女人腳邊的筆記本上，目光一沉：“求你，不要……你下來，打我，殺我都沒關係，求你……”
女人吼道：“殺了你，那隻會讓我更痛苦！”
男人哭了：“求你……不要，這輩子注定是我欠你的了。”
女人：“讓我殺一個我愛的人我做不到，隻有讓他也失去最愛的人，感受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而且，會比我更
痛！”微笑著慢慢挪向石頭的邊緣，喃喃自語。“你還沒感覺到嗎？”
男人大吼：“不要！”
女人像一隻斷了線了風箏，掉進了水裏。
男人痛苦地：“我愛你……”
冰冷的湖水一下子就把女人淹沒了，男人趴在石頭邊上看著漸漸沉沒的女人，放聲大哭。
漆黑的公園，寒冷的夜晚，周圍空無一人，遠處偶爾走過湖邊路的路人也都是戴著棉帽裹著領子匆匆趕路。
呼呼的北風吹開了筆記本的書頁，男人顫抖地拿起筆記本。一張照片的一角在筆記本裏露了出來，男人翻開夾著照片的那頁，照片上女人抱著東東甜美地笑著，東東更是一張天真的缺了門牙的笑臉。筆記本的最後一頁裏有一句用紅筆寫著的話，“你不覺得東東和你長得很像嗎？”
男人一下坐倒在地，兩眼空洞地盯著平靜的湖麵，他的眼前出現了幻影……
湖麵上水汽嫋嫋，女人抱著東東笑著向男人招手。
東東在喊著：“爸爸——爸爸——”
男人站起身向前邁了一步：“東東——爸爸來了——”
男人又向前邁了一步，一下子滑進了湖水裏，湖麵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瀾，但很快就平靜了。
天邊夕陽灑在湖麵上，湖水波光粼粼的。
湖邊的石頭上那本厚厚的牛皮筆記本裏的兩張照片飄向空中，落在了湖麵上，一搖一晃地被湖水打濕了，慢慢悠悠地沉了下去……
（劇終）
[作者簡介]
董萍，女，1967年出生，浙江寧波人，寧波技師學院高級講師，省級學科帶頭人，研究方向：職業基礎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