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打開的瞬間,虞蒲的呼吸急促起來。裏麵是兩枚戒指,很簡單的款式,簡單到讓人看過便忘。
他們的婚姻沒有婚戒,那這兩個戒指是什麼意思?虞蒲想了想,終是沒忍住的拿出那款女戒細細摩挲起來。
他給自己這東西是什麼意思?離婚後摘掉婚戒很正常,可是他們之間沒有這個信物,所以也省下了這個環節,那他現在的舉動就不是退還信物吧?想了很久,虞蒲苦笑出聲,還需要想什麼呢,各自安好吧……
隻是,在她眼睛餘光瞄到戒指內裏的不同之時,她的苦笑凝固在唇邊,久久不散。
裏麵有著定製的兩個英文字母:YP。
虞蒲不傻,她明白這兩個字母是自己名字的縮寫,呆愣片刻她急忙拉出另一隻戒指,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隻戒指裏麵沒有他的縮寫。
怎麼回事?既然有著自己的名字那就一定是送給自己的,可為何配對的卻沒有?虞蒲想不明白,可是至少她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的婚姻,不是沒有婚戒。
隻是沒被送出沒被交換而已。
“嗬嗬。”她癡笑一陣後就無力的躺在床上,她是真的不懂他,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
十日後,帝笙會所。
奢華的套房內,林安森臨窗而立,挺直的背脊在寬鬆的襯衫裏更顯消瘦。
“林總你決定了嗎?”蘇信請問開口。
“恩,都收拾好了嗎?”林安森沒有轉身,語氣虛弱得讓人心疼。
“都收拾好了,隻等你定下時間。”
“虞蒲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
林安森輕輕點頭,好一會才再次開口:“她還好嗎?”
“她很好,你不用在擔心他。”
林安森輕嗯一聲:“有煙嗎?”
“你現在不能抽煙。”蘇信上前一步接著說:“你能醒來已經是奇跡,不要在折騰自己了。”
“我沒事,就是煙癮來了而已。”說完,林安森轉過身向蘇信伸過手去。
“林總,本來你現在應該躺著而不是站在這裏,煙我沒有,要抽等康複以後再說吧。”
林安森溫和的笑了笑,蒼白的臉色病態十足,而那深陷的眼眶和消瘦的臉頰在這個溫和的笑容裏更顯突兀,也平添一分悲涼。
“林總,以後還會回中國嗎?”蘇信急忙轉移話題,這幾天他的擔憂已經到達臨界點,隻是,他和林安森是一類人,習慣獨自把傷痛撫摸,然後深藏。
“不會回來了,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了。”林安森淡淡說著,眼裏早已沒有昔日光華。
蘇信點頭:“那林總你還有什麼地方想去看看嗎?”
林安森沉默了。
“如果還有什麼地方想去的話我陪著你。”蘇信再次開口,如果一輩子都不會在回來的話,他應該在還有留念的地方去走一走,待到年老之時,至少還有回憶可想。
“我自己去吧。”過了好久林安森才沉沉開口。
“不行,我的責任就是負責你的安全。”
“放心,我死不了。”說完,林安森走向衣櫃開始翻找起來。
“你傳下去,我一個星期後在走。”他一邊翻著東西一邊吩咐,蘇信也沒在反駁,他了解他的脾氣,對自己人雖然溫和,但是決定的事情卻不會因為他們而更改。
蘇信出去後,林安森慢條斯理的開始換衣服,當看見鏡子裏那裸露的上身後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鏡子裏的身體不完美,甚至醜陋。一條條各種傷疤零零落落的分布在各個地方,如果說他的一生是傳奇的話,那麼這些便是那傳奇的證明。隻不過,這些證明的代價,很痛。
而且,無人成全他的傳奇。
十分鍾後,他終於收拾妥當,看著鏡子中雖消瘦卻精神的自己,他滿意的笑笑就走出房間。
“蘇信,這幾天沒有重要事情不要打擾我。”林安森笑著揚了揚手裏的車鑰匙就瀟灑的走出大廳。
蘇信輕嗯,直到林安森的背影消失在廊間他才收回視線。
他想,或許他還是沒死心吧,或許他還是忍不住的想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