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走之前讓我轉告你,不要和盛天的人勾心鬥角,那種小公司讓他們折騰就行,還說……”
“還說什麼?”虞蒲緊緊的握著手心的盒子,她沒有打開,她能想到裏麵裝著的是什麼。
“還說,你從來都是自由的風,一直都是,而他是葉,不停被吹卷卻要拚命的追,最後,枯成灰。”
虞蒲沒在問,也不想在聽,她想關上耳朵,從此不聽林安森。
蘇信臉色無波,移開視線後他就從容起身:“既然林總的話我已經帶到,那我就不多留了。”
“他葬在哪?”虞蒲木訥的開口,雖然已經是恩怨兩清,可終歸夫妻一場,就算沒有牌位她也想去添柱香捧束花在他的黑白照片之前。
蘇信停下腳步,沒有轉身:“虞小姐,你不用表現得這麼失魂落魄,我不是林總,所以我不會相信你此刻的眼淚和臉上刻意的沉痛。”
“蘇信,我的所有表情你都不用理會,而你的看法我也不會放在心上,你告訴我他葬在哪就行。”
蘇信冷笑起來,虞蒲也跟著笑,她在笑自己,曾經她總是不停的咒罵林安森是神經病,可到頭來最神經的其實是自己,她不是曾總在幻想著他的血浸透衣衫嗎,可為何此時她卻會這麼空白,空白得感覺不到知覺,隻想知道他最後的歸處。
“虞小姐,我很想告訴你林總他已經死了,隻有這樣大家才能安靜的過日子,不過……”蘇信卻在這時停下話頭,一臉陰鶩的看著虞蒲麵無表情的臉。
“不過什麼?”虞蒲喃喃輕問,可隻在一瞬間就隻見她瞪大雙眼急忙奔向蘇信,“你的意思是他還沒死對不對?”一定是這樣,他話裏的轉機一定是這個信息。
蘇信冷嗬一聲靠在門欄,點上煙後才冷聲說:“林總的確沒死,不過他讓我轉告你,從此後世上再無林安森,虞小姐就當他已經死了吧。”
“他在哪?我要見他。”絕大的反差讓她無法形容她現在的感覺,生死一瞬悲喜也隻在一刹,此刻,她隻覺漫天烏雲被和風吹散,露出了天頂的如火驕陽。
“虞小姐恐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已經不再是林夫人,而林總的身份也不是任誰想見就能見的。”蘇信微微一頓又接著說:“更何況林總讓我轉告你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再也不見。”
再也不見,再不見。虞蒲重複輕喃,一句再也不見就是兩人的最後結局。
“蘇信你帶我去見他一麵可以嗎?”虞蒲抬起頭,可麵前哪還有蘇信的影子。
在她愣神的時候,蘇信已經走遠,隻有那絕塵而去的車子在急速的消失在她的視線。
“夫人,蘇先生已經走了。”不知過了多久,張嫂伸出手拉了拉她的手,剛才的話她都聽得清楚,先生和夫人,離婚了。
虞蒲怔怔的點了點頭,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樓梯。
她需要安靜,也需要冷靜,她需要重新整理心情,不管對與錯,不管他的那句再也不見,總之,他活著就足夠了。
回到房間,虞蒲麵無表情的看著手裏的那個盒子,手指緊了又緊之後,她終於攤開手心,把它立於眼前。
最終,她還是伸出手拉開了那根同心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