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轉變(一)(1 / 1)

虞蒲失眠了。

準確說來是睡不著了,林安森所彈的琴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本是一首哀轉幽怨的曲子卻被他彈得瘋狂而猛烈。可是,正是這瘋狂緊密的曲調讓這曲子聽起來多了一份歇斯底裏的味道。

“神經病。”虞蒲扯過枕頭蒙在頭上。

可是那枕頭隻是隔絕一點點的聲音,她回想起剛才林安森的樣子,想著想著她竟然覺得他剛才有些脆弱。這感覺很微妙,盡管她打心裏就不相信他是那種會出現無助的人,可剛才他那樣子真的讓她差點心軟。

虞蒲苦笑一聲,暗罵一聲神經病就開始努力入睡,不過這次她罵的卻是她自己。林安森他怎麼會無助,他走的一直都是萬人簇擁路,他過的一直都是呼風喚雨的日子。

正出神時,琴聲戛然而止。

不一會她便聽見她房門的開動聲,他竟然過來了!真是該死,自己怎麼忘記鎖門了。暗罵一聲虞蒲急忙坐起身:“你到底要做什麼。”

林安森沒有回話,他靜靜的靠在門上在黑暗中緊緊的盯著虞蒲。這專注而銳利的眼神讓虞蒲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有話就說,我懶得猜也猜不到你又在琢磨什麼陰狠的法子。”

說完,虞蒲抬起手伸向床邊的台燈。

“不要開燈。”林安森終於開腔,聲隱聽不出息怒。

虞蒲下意識的縮回手,可刹那間她就不由後悔,憑什麼要這麼聽話,這唱反調的日子太久了,突然這麼自然的聽話她自己都不習慣。

不過她也沒有在繼續手上的動作,想了想她還是開口問到:“你怎麼了?”

“我沒事。”

虞蒲冷嗬一聲:“那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做給誰看?”

“做給你看。”林安森笑著答道。隻是那笑容在幽暗中模糊得看不清弧度。

虞蒲一聽,楞了。

“虞蒲,我們聊聊好嗎?”沒等虞蒲回答林安森自顧自說到,接著便再次點上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那薄薄的煙霧開始蔓延在他的麵前,然後,味道滲透到整個房間。

“你以前不是不抽煙嗎?”虞蒲皺著眉脫口而出,可瞬間她就疑惑的睜大雙眼,她為什麼要這麼說?從她認識林安森開始的時候他就一直是抽煙的,而且很凶,凶得帶著一份自殺式毀滅的絕決。

林安森怔了怔,片刻就苦笑一聲:“你記錯了。”

虞蒲沒在多問,隻是緊皺雙眉沉思起來,她記錯了嗎?

林安森也沒在繼續這個話題,他交換一下雙腿的姿勢便開口淡淡道:“虞蒲我們聊聊好嗎?”

柔和的聲音讓虞蒲不由也軟了下來,“你想聊什麼?”

“聊聊我們,我們的以後。”林安森彈了彈煙灰又接著道:“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這柔和的聲音在虞蒲耳裏就像是示軟一樣,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幽暗中的林安森:“林安森,你覺得我們還有以後嗎?你難道就一直沒有想過,我們的以後再我們結婚那天就結束了嗎。”

聞言,林安森苦笑一聲:“我不知道。”

虞蒲頓時語塞,他竟然會不知道!他那麼踐踏她他竟然會不知道!她永遠都記得從婚後的第二天開始,他就把她囚禁在那豪華的別墅中任何地方都不可以去,他每天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蹂躪她。那地獄般的日子整整持續了兩個月!

“虞蒲你對我恨之入骨對不對?”林安森輕輕問到。

虞蒲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林安森的臉太模糊,這種黑暗中的對話更能掩飾他的情緒,虞蒲隻覺得他今天腦抽了或者被驢踢了,“這還用問嗎?我恨你,你厭我,這樣的我們還有什麼以後可言。”

“嗬嗬。”林安森輕笑出聲,接著便邁起步子向虞蒲走去。

“你想做什麼?”虞蒲緊張的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林安森,他從來都不安常理出牌。她一直都沒摸清過他的底細,這是她最苦惱和最頭疼的事情。

“不做什麼,滅煙。”林安森揚了揚指尖的煙頭笑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