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偉軍笑道:“那你老婆和孩子呢?”
“我打發她們回她家去住。”
“這能行嗎?”尚宏斌說道。
“怎麼不行?家裏我說了算,再說了,她家也不遠,她也樂意回家住,沒啥的。”張大鵬說道。
三個人又喝下一瓶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離開飯店,乘車回到張大鵬辦公室。
在張大鵬辦公室裏,張大鵬把那份生態花園大酒店招商引資的有關資料和文件翻出來,交給尚宏斌,又帶胡偉軍和尚宏斌參觀了整個高新開發區。晚上,張大鵬再次在另一家酒店設宴款待了胡偉軍和尚宏斌。直到晚上十一點,三個人才回到張大鵬家裏。
王月華下午接到張大鵬打來的電話,下班後,就去接上張靜,回她父母那裏了。
這天晚上,張大鵬和胡偉軍、尚宏斌三人,在張大鵬的那間大臥室裏,一直聊到半夜兩點半。把過去在大學的那些事一幕幕地回憶起來。這個同學是怎麼樣,那個同學又出了什麼事。三個聊的是不亦說乎。
張大鵬明天還要上班,不能太熬夜,三個人就合衣,像在大學時一樣,睡在了一張床上。
這天晚上,月亮也特別的怪,像害羞的女孩,圓圓的臉蛋上套上一圈一圈的紅暈。四下裏刮起了一股股的怪風,那怪風刮的邪門,直衝著張大鵬的臥室窗戶使勁的刮。
張大鵬和尚宏斌、胡偉軍諞的時間太長,又喝了一天的酒,三個人早已困乏。一趟在床上,就呼呼的打起鼾聲。窗外刮起陣陣大風,吹的窗欞呼啦啦地亂響。連室內的窗簾也被從窗縫裏灌進來的風吹的一擺一擺的,他們三人卻睡的跟死豬似的,一點也沒感覺到。
“忽——。”又是一陣風吹過,窗簾大幅的擺動了一下,一個女人的身影忽然出現在窗簾後麵。借著昏黃的月光,可以看見那個女人披長發的身影印在玻璃上。
在那個女人身邊,一個小男孩,鼓著充血的眼睛,麵無表情地望著床上的那三個熟睡的人。
窗外的風還在不停的刮。一些紙片、塑料帶被刮起來,從窗前飛過,飛向半空。
站在窗簾後麵的女人,從長長的劉海下,透出一雙仇恨的眼睛,那目光像一道光刺,直接射到張大鵬的臉上。
女人慢慢地從窗簾後麵飄出來,一雙森白的雙手,帶著長長的指甲,伸向張大鵬的喉部——。
小男孩也神出了雙手,那雙手向張大鵬的心口摸去——。
就在這時,尚宏斌被一泡尿憋醒了,他忽地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揉揉眼睛,就下了床。
那個女人見狀,急忙拉起小男孩,一閃身,又重新躲進窗簾後麵去了。
尚宏斌隻顧去衛生間小解,根本沒注意窗簾後麵還有人影,他摸著黑,下了床,走到門口。想伸手去按牆上的開關,猶豫了一下,就摸黑走了出去。
衛生間裏。
尚宏斌借著從客廳陽台上傳過來月光,沒有開燈,站在坐便器旁,就解起小手來。
剛掏出牛牛,才尿了一點,一抬頭,忽然在衛生間的窗戶玻璃上看見一個穿白衣的女人,披著烏黑的長發,從長發裏露出一雙恐怖的滴血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他猛的一驚。喊了聲:“誰?你是誰?”
那身影突然不見了。
他不敢尿了,趕忙轉身尋找,忽然,在客廳的中央,他看見一個穿白衣的女人慢慢地向他飄來。這一驚非同小可。尚宏斌本來膽子就不大,也沒看見過這種情景,不由得魂飛魄散,他一聲大喊:“有鬼啊,救命——。”發瘋似的跑進臥室,一回手,“咣當”一聲,重重地關上臥室的門。
正在睡夢中的張大鵬和胡偉軍,被沉重的關門聲嚇醒,張大鵬伸手拉亮床頭燈,坐了起來。
胡偉軍緊跟著也坐起來。
兩人都看到了尚宏斌驚慌失措的樣子。
“怎麼了,尚宏斌?”胡偉軍問道。
“有——有——。”尚宏斌才要說有鬼,看見張大鵬吃驚地望著他,又停了下來。
“有什麼?”張大鵬問道。
“有——。哎,算了。沒什麼。睡吧。”尚宏斌大概是拍他們倆人也害怕,就沒往下說,一抬腿,就上了床。很快就鑽進被窩裏。
“沒事,你咋胡什麼呀。剛做了一個好夢就讓你吵醒了。”胡偉軍不滿地說道。
張大鵬不放心,穿上拖鞋。拉亮燈,就去外麵檢查了一邊,發現家裏一切都正常,沒出現什麼。就放心的回到臥室。關上臥室的門,關掉燈,對胡偉軍說了句:“沒啥。可能是尚宏斌看花眼了,外麵刮風了。窗簾擺動。他當成什麼了。睡吧。”說完,就歪身,躺在床上,蓋上被子,睡了。
胡偉軍想想,搖搖頭,做了個不明白的頭式,也躺下睡了。
窗簾後麵,那個女人和小男孩還站在那裏,靜靜地注視著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