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芷突然厲吼道。
“是姓秦的賤人還是姓西門的?!”
她越來越急躁了,渾身開始激動起來,嘴唇在不停地抖著,而牙齒也在發出摩擦的聲音,眼睛裏充滿了紅絲絲…
在場的人都開始警戒著…
而蘭芷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會發狂起來,也不知道發狂的她會做什麼事,每個人都開始小心地呼吸著,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觸動了她。
我心裏不停地苦笑著,這是什麼和什麼嘛?
我不過是想來幫她改善生活的,想跟她商量商量,她去千羽宮裏住著去,把這冷宮讓給我窩幾天,可——早知道她成這樣了,我還不如直接叫人把她打暈了扛回去呢!
直到蘭芷開始煩躁起來了,嘴巴咂得老大,整齊的牙齒上下地撞擊著,還發著如野獸般低沉的聲音,沒有目標地去撲向我們…
蘭芷像個深夜裏索命的女鬼一樣,一雙手用力地揮舞著,亂抓著。
她嘴巴裏還嘶聲念著:“死了,死了,死了!我也要擰斷你的脖子…”
不知她指的是誰,是我還是那個早已作繭自縛的秦雲湘。
邊說,她的手還做著擰人脖子的手勢,嘴巴裏隨即發出:“噶吱……噶吱……噶吱”的聲音……
過了會,她抓不到人,以為她會疲累放棄時,她卻在看像封禪祭那一刻……
“嗬嗬——”她忽而又發出孩子般癡笑的聲音。
她看著封禪祭說,“皇上,你來看我啦!”
神情歡喜無限。
我急忙胳膊肘捅捅大腦還沒有運轉過來的封禪祭,示意他將計就計,趁機打昏了她,一了百了。
他眉毛抽動著,極不自然,似不信地看著我,一臉苦相,似乎在說,大姐,不是真的吧?!
我二話不說地直接把他推過去,他一個踉蹌急刹車,回頭極其哀怨地瞪著我,好似秦湘蓮看陳世美。
我趁著機會,一步一步地退至門邊,對封禪祭投一個自己保重,迅速解決的眼神,就踱步處去,欣賞月色去了。
並一邊注意著裏麵的現場直播。
“皇上,你說人家美不美嘛——”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封禪祭從蘭芷熱情的懷抱中僵硬地扭個臉過來,牙齒縫裏蹦出幾個字,“算你狠!”
我握緊拳頭做鼓勵狀,讓他一定要完成任務。
然後我就知趣地走到三尺之外,再看下去,我怕我會捧腹大笑起來,封禪祭一臉菜色和蘭芷的無限熱情,簡直是鮮明對比。
裏麵生生切切地一聲又一聲皇上地叫著,還有封禪祭越來越純熟的應和聲——大約一分鍾之後,封禪祭扛著昏迷的蘭芷出來,聲音沉沉地說,“還不走?!”
我陪著笑臉說,“我走什麼啊,你直接把她扛回去就行了,水伊人那個死女人等急了是會開溜的。”
是的,為了今晚的事,水伊人也聽我傳喚了,雖然事實上應該是她堅持暴力不合作,而我飽含深情地寫了不知道多少封信給她,她才死鴨子嘴硬地說以後再也不幫我幹傷天害理的事了,我不由得感歎這女人回歸家庭生活後還是一點沒變,依舊那麼喜歡折磨人,明明自己也想幫我,卻偏要搞得好像是我把刀架她脖子上逼迫似的,可蒼天可鑒,我壓根就沒說出任何威逼的語言,不過是寫了句,‘欠債還錢,欠命還命,天經地義,你不幫我,我就死路一條了。’
雖然她不說,但我也知道她為什麼看了這句話後極不情願地夜入皇宮。
在我出門前,她問我,“你這回不會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了吧?”
我笑得快要抽筋,我想我有那麼悲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