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眼神似乎在說,小樣兒,別裝了!
我嚎叫一聲,拉起被角,捂著臉。
天哪!還讓不讓我活了!
“水伊人!我要宰了你!”我大喊著扯下被子,露出我火熱的頭顱。
“那-----那-------”封禪祭故作鵪鶉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渾身警惕起來,和他打了那麼久的交道,再加上近三年的‘親密’相處,他越是這副大姑娘忸怩的模樣就表示危險即將來臨。我趕緊躺下,被子拉過頭頂,我說,“我要睡覺了,晚安哈!”
但若這麼簡單就算了的話,他就不是長的傾國傾城,舉止卻像妖精的封禪祭了。
“想逃避責任?!”他的奸笑指數直線上升,拉開我的被子,逼得我不得不看他那張陰笑著的臉。
女人的第一反應,在這種情況下,一個男的的上半身離你隻有一個巴掌的距離,他的臉還在慢慢靠近-------所以我捂著胸,雙膝微屈,眼瞪得老大,“你想幹啥?!”
小紅帽遇到大灰狼時標準的問話。
他嘿嘿笑著,“你敢不付責任,我就殺了你,然後自殺!”
我驚呆,腦子脫線,這似乎是某部影片的經典台詞,是哪一部呢?
“怕了吧?老實地對我負責就好了,要乖乖的哦!”
他拍著我的臉,像慈愛的母親哄孩子的口吻。
我醒悟過來,他卻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腳跟一墊一墊地手舞足蹈起來。
我按著額頭,隻能無奈歎氣了。
“我說-------你瘋夠了,就回你自己屋去吧,大半夜的,你想壞我名節啊!”
他突然停下來,反常地對我說,“我當真的!”
我差點沒一頭栽地上,把堅硬的大理石給砸個窟窿出來。
“去,去,去,少來招惹有夫之婦,知道不?!”
他小跑過來,一本正經地拉著我的手,“我不管你是林笑還是西門亦輕,不管你是皇後還是乞丐,不管你嫁的人是誰,也不管你愛的是誰,我愛你,就行了。”
他說得好簡單。
我腦子裏突然浮出一副畫麵,一男一女拉著收在教堂裏拉著手含情脈脈地結為夫妻。
但-------現實同想象的撞擊--------
於是回到現實,我無奈歎氣,“把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很舒服麼?”
他似乎沒料到我不再逃避。
是的,這樣一個男人在你身邊守了三年,本是一個人守著一個房子,心裏的牽掛隨時間而淡漠的三年,因他,在外人眼中,如打入冷宮,獨守空寂,但在我看來,不盡然,雖然孤獨偶爾來襲,更多的時候是他的陪伴。如果這樣我還看不清的話,那麼我真該去撞牆,下輩子不做女人了,連女人的直覺都喪失的話。
隻是困擾的事還在,一樁與一樁相連,我隻想著,反正我要離開了,何必挑開呢?
就這樣將一切由沉默保留,不好麼?
隻是他先開了口,我既然有種躲藏到哪裏都會遁形的感覺,或許是他的目光太亮,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讓我無處躲藏。
我指著自己的心窩,說,“這裏空了,你知道麼?”
他一連感傷,似乎比我還難過,“你的心沒了,我把我的給你,那就不空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時刻,不是這樣的場合,我一定給他頒大獎,最浪漫情癡獎。
“你以為你是空心菜啊,無心能活?!滾回去睡覺去吧!”
我大手一揮,慢走,不送!
他先是一臉悻悻然,因為我的態度這次最堅定,但臨關門時,這廝居然伸個腦袋進來說,“我不是闖進來的,是你做夢把我叫進來的。”
說完,他閃得很神速,似乎那話是空氣說的。
我鬱結。
我真的喊他名字麼?
反複想著,我怎麼不記得?
突然我瞳孔放大,想起一些夢中片斷,然後笑得有些無奈,有些---------或許是歡喜吧,說不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