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月麒抬頭對慕容清源道:“額————,太子殿下,給個麵子,這人雖然惡貫滿盈,搶人妻,奪你的位,但他要瘋不瘋,要傻不傻的,殺他未免髒了刀,我看你們這裏糧食也滿多的,也不差養他一個,不如就關在籠子裏,好生養著吧,隻要他不再跑出來搶人妻就行了!”
說完,他討賞般對水伊人說道:“娘子,為夫這下沒有說廢話吧?”
見如此夫妻,我對水伊人笑道:“你們還真是絕對!”
他們夫妻相視一笑,其深情不言而喻,真是羨煞旁人。
“源兒,還不過來!”
一直不慌不亂高坐在上的慕容梟此時突然發話。
慕容清源攜著太子妃立於慕容梟身旁。
慕容梟這才又說道:“今天的東風竟將傾月的大人物都吹來了,著實稀罕,若我冰雪國不好生招待下,倒是失了麵子了,不如就趁如此佳節才盡地主之誼!”
雖是說得客套,卻有強留之勢。
傾月的皇帝、王爺都在此,且勢單力薄,隻有兩名女子相陪,如此良機,豈能錯過?
我同水伊人交換了下眼神,這下怕是進得容易,出得難了!
突然之間,我對月麟感到萬分歉意,在這雪都,他倒是處處維護與我,如果不是我堅持要來的話,他此時也不會深陷險境了。
這樣想著,胸中湧上一股堅持,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在這裏出什麼事!
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在我低落時,他陪在我身邊,此時還要共患難。
“將叛賊就地正法!”
我睜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高坐在上的人。
他竟也要殺死自己的親生子!
不覺可憐起慕容清厲,有如此的父親,難怪他要奪權了。
“慢!”水伊人再次出聲阻止,“你們堅持要殺他,我攔也沒有用,我與他曾經朋友一場,剛才出言替他說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反正你們是要他死,也不介意他死前被我劃一刀吧,要他點血,這是他欠我的。”
慕容梟頷首。
水伊人揀起地上那把從慕容清厲手裏掉落的短劍,幹脆利索地在慕容清厲手腕上割下一條口子,隨手從桌上撈來酒杯接住那源源不斷地血液,接了半杯,又見她快速在慕容清厲腕處、肩肘處點了幾下,血便停止流出了。
完成這一係列動作之後,她看向我,“該你了!”
我瞟了眼慕容清厲腕上的傷口,肉都翻出來了,這女人下手真狠!
我揉了揉右腕,“不勞煩你了,我一向自覺,我自己來!”
真要她下手的話,我怕我要叫救命了。
“你行麼?”
她似乎不信我下得了手。
“當,當然。”
雖是這麼說,但事實上,我還真有那麼點對自己沒把握。
接過她手裏的短劍,撈起衣袖————
“輕兒,你要做什麼!”月麟拉過我的右腕,將衣袖放下。
我扯回手,“當然是救她呀!”
月麟複將我手拽過,“為何要你救?”
我白了他一眼,難道要我說,因為我是聖女,所以能救她的人,現在非我莫屬嗎?
“我試試看呀,反正我的血又沒毒!”
我又抽回手。
“你們磨嘰個有完沒完!”水伊人等得不耐煩了,幹脆從我手中拿過短劍,一把拉起我的右手,“我要是死了,一定找你們算帳!”說完這話的同時,她已經下手了,一條血紅的‘雅魯藏布江’赫然呈現。
“我的血呀,我的手呀!”我開始哀悼起來。
那女人堪稱此中好手了,很‘專業’地將酒杯接滿後,替我止了血。
接著,她便晃了晃酒杯,似品嚐千年老窖出土的紅葡萄酒般,在鼻前嗅了嗅,然後舉杯對我說“cheers”,一飲而盡後,她優雅地將酒杯拋落,抱住月麒又親又笑。
我心裏嘔著血,這女人神經搭錯了,這時還有心情表演親熱。
這時慕容梟眼中突然一亮,表情感傷地說道:“永樂王和王妃的感情如此深厚,連朕都感慨良多,可惜,蕊妃過逝得太早!”
慕容梟拭了拭眼角,這時慕容清源安慰地說道:“父皇,保重身體,若母妃還在,也不希望看見您為她傷神的。”
慕容梟點了點頭,又舉杯對我們四人說道:“今晚太子大婚,有幸請來諸位來祝賀,這裏薄酒一杯,謹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