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刻意抽了抽鼻子。
冷心見狀,笑道:“快吃吧,涼了就不好了。”
我喝了杯熱茶,潤潤喉嚨後,剛提起筷子,見冷心麵前碗筷擺放得很是整齊,便問道:“你怎麼不吃?”
她不語,反看著我,眼中閃爍著。
很不習慣她突然這副表情,於是說道:“別這樣激動地看著我,怪不自然的。”
她吸了口氣,眼中微微平定後,說道:“我在黎叔那裏已經吃過了,還不是很餓,你不是還沒吃嗎,快吃吧。”
見她這番有心,我反倒有些感動了,但嘴上還是說道:“難得你出去一趟就把心肺都給長齊了。”
豈料我吃著吃著,忽見她竟流下淚來,我一下子慌了,她怎麼突然像那個多愁善感的林妹妹了,說句話,都會哭,該不是出什麼事了吧,我小心問道:“你,你沒出什麼事吧?”
她搖了搖頭。
我再問道:“那,難道是小麒?”
她搖頭道:“沒什麼事,隻是,隻是,想起我娘,有些難過罷了。”
我安慰道:“都已經過去了,你娘若地下有知,也會原諒你的。”
“可是我無法原諒我自己!”她哭道。
這下我也不知該怎麼開導了,人隻要過不了自己這道坎,任由他人把嘴皮子磨破,也不會有任何作用的。
冷心這時邊流著淚,邊再替我斟滿茶,哽咽著說道:“再,喝杯,菜鹹,幹口的。”
我笑道:“我口味本來就偏重,但隻要還過得去就行了,你突然這麼體貼,還真不習慣。”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低頭端茶的瞬間,忽覺冷心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但當我端起茶來,再看她時,她分明是在對我笑。
真是恍惚了?
冷心見我端起茶來,不急著喝,她卻有些緊張起來,問道:“怎麼了?”
總感覺她今天很是不對勁,怎麼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見她眼眶還紅著,想來可能是突聞家中變故有些打擊了吧,於是不再疑他,茶至嘴邊,呷了一口。
冷心見狀,倏地鬆了口氣。
見她如此,心中疑問再起,實在是琢磨不出個怪處,便直問道:“冷心,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怪怪的。”
冷心不敢看我,低頭直念著:“原諒我,你一定要原諒我―――”
“你――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原諒你?”她把我弄得更加糊塗了。
冷心深吸口氣,緩緩抬頭看著我,幽幽地說道:“我不叫冷心,我叫水伊人。”
“那又怎麼了?”我不明白,她叫什麼與要我原諒她有什麼關係,如果是自責沒有告訴我真名的話,那麼我也算欺騙過她呀,我不是也還有個名字叫西門亦輕麼,不也是後來才告訴她的麼,實在不明白欺瞞了另一個名字有什麼需要原諒的。
冷心又說道:“聽我說完,不要打斷我,你剛才――喝的茶裏,我,我,放了藥――”
“什麼!”我倏地站起身來,驚呼道。
冷心忙捂住我的嘴,將我按在床上,對我說道:“不要怕,不是毒藥,隻是會昏睡個一夜而已,我知道你想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現在沒有辦法告訴你,這藥馬上就要發作了,林笑,我一直是把你當妹妹來對待的,小麒也很喜歡你―――――”
我直視著她,忽覺眼前開始出現疊影,眼皮子也開始打起架來,漸漸的,眼皮子像是有千金在壓著般,怎麼也睜不開,冷心依舊在喋喋不休,耳邊翁嗡作響,但一句也沒有聽真切,便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