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1 / 2)

可惜,一般宏偉的藍圖,就是因為太宏偉而離現實有了差距,我堅決的宗旨,就是因為太堅決了,所以注定破產。

我還在硬著頭皮抵緊門,任由那一大一小外加一畜怎麼叫囂,就是不出去,隔著門板,幾乎可以想象到冷心恨得磨牙的聲音,我心裏偷樂著,誰讓她好死不死地剛好在我能下地時把狼拖出來嚇人的!

直到胳膊上那股灼熱又冉冉而起,我這才沒了心思。

最近好事不上門,壞事一來就是一籮筐,跟趕集似的。

緊捏著灼熱處,漸感無力,這感覺仿佛身置火爐中,隻是好歹被火烤總有個盡頭,人死了就什麼也感覺不到,可真要死不死的,反是活受罪。

忍到盡頭,就無須再忍!

我死命地垂打著灼熱處,揪、掐各種折磨手段都用上,好象這個身體與我無關似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與其讓它來折磨我,不如魚死網破!

門外,冷心在門外叫了半天,見我沒有回應,也沒有聽到男人的掙紮聲,反而還有細細的呻吟,她急了,叫道:“林笑,林笑,怎麼了?吱聲啊你怎麼了?”

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莫不是那人掙脫出來了,她又忙拍著門叫道:“快跳窗,聽到沒有?回我一聲,快跳!”

幾經折騰,那折磨人的感覺不減反增,熱得我大汗淋漓。

“跳跳什麼,都熱死了。”攤軟在地,我喘息著答道。

“咻”一聲,繩索被掙斷了,我卻還在奮戰,絲毫沒有察覺。

冷心見我答話,心漸平定,妥協地說道:“快出來吧!巴迪不在了。”

她即使不那麼說,我也準備開門了。無心衡量她話裏的真假成分,渾身似在燃燒的我,隻想趕緊出去,去雪地裏狠狠滾上幾圈。

手扶著牆,我掙紮著起身。

倒是門外冷心突然著急了起來,頻繁拍門板,催促著。

猛抬頭,突然正對一雙充血眸子。

暗驚,那人什麼時候掙脫出來的?

我忙嚇道:“你別別。”

一隻粗糙大手扼住我的脖子,未說完的話,通通咽進肚裏。

門緊閉,自身力氣早就幾近於零,難道這是末路?我絕望地看著他。

男人不語,反而眉頭緊鎖,密布血絲的眸子裏似有閃動。

冷心還在拍門,不停地問道:“怎麼還不出來?林笑,怎麼了?倒是答話啊!”

小麒見我半天沒出來,而冷心又是如此急心,他也跟著喊了起來:“老婆姐姐。”

我卻無法回應。

早知道會如此,不如出去,不過狼而已,還有冷心在呢,未必是死。

如垂死之人,我放棄一切掙紮,閉目以待。

這一刻,深有體會。

由我開始,終結兩個人的命運,西門亦輕亦林笑,林笑亦西門亦輕。過往掙紮於林笑還是西門亦輕之間,現在想來,不過是無謂,既然來了,又是這番境地,哪裏還分你我?我死,她也不存在,原來我們是息息相關。

可惜一切太晚,西門亦輕最終沒有自由,林笑也將湮滅。

想來,不覺可悲。

眼角滑落一滴晶瑩。

忽覺脖上一鬆。我不解地看著他。

男人爆吼一聲,像個瘋子般蜷縮在地,緊咬牙關。

我趕緊掰著門栓,奈何四肢癱軟。

心中一急,忙求救道:“冷心快。”

剛出聲,話未完,男人又如鬼魅般步步近身。

如寒風中抖瑟的葉子,我看著他,反射地抬手阻攔。

怎料,他竟一把抓過我的手,我忙偏頭,閉眼,等待疼痛的降臨。

他果然不負我所望。

乏於尖叫,朦朧之中,見一個蓬頭男人,如血雙眸,如狼般的一口白牙正緊緊咬住我的手腕。

紅色的血液順著手臂而下,竟像冰水般,頓覺清涼。

眼皮越來越重。

夢境中,一相貌秀麗女子如吸血鬼般,死死扣住我的手腕,雙唇如荼,妖媚地瞟向我,然後一口咬破我的皮膚,細細吸吮起來,我卻無法動彈,隻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