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意中發現我的傷口會奇跡愈合,因此大生懷疑,但轉念一想,所謂聖女不過是無稽之談。古老的傳說早已經被打破,不管是真是假,關於聖女,務必謹慎。於是暫時作罷。
待慕容清源走後,女人睜開眼,放聲大笑,說道:“西門亦輕,隻要你在我手裏,我不信他不會不出現!”
然後,她在石床側麵輕輕按住一個突起的螺旋按紐,她身後的牆壁立刻旋開。
她跳下石床,從門邊取下火把,點燃後,步入剛打開了的另一間陰森的石室。
她一直向裏走著,直到眼前出現一個全身被鐵鏈纏繞住的白衣男子,才將火把固定在牆壁上。
男人被鎖在石床上,早已經昏迷,雜亂的發絲散亂在臉上,看不清楚麵孔,衣服已經破碎,鐵鏈上血跡斑斑,可見男人幾經掙紮過。
女人冷笑著,提起石床邊的雪水,嘩啦嘩啦,猛地澆在男人身上。
男人的相貌這才顯露出來,五官挺立,麵頰削瘦,但臉色青黑,可說得上是慘目忍睹。
冰涼刺骨,男人猛然驚醒。
女人從腰間解下一根一尺長的碧綠玉笛,目露凶光,立刻,石室裏響起悠揚的笛聲。但對那被鐵鏈捆綁的男人而言,這笛聲是催命般的折磨。
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全身抽搐著,五髒六腑開始翻騰,開始來回左右翻滾,鐵鏈隨著他的掙紮,深入血肉。
隨著笛聲的節奏加快,男人的痛苦也加強,甚至感覺不到皮開肉綻的痛。
直到男人昏迷過去,女人才放下玉笛,但她又將一桶雪水澆在男人身上。
男人再次幽幽醒來,看著女人,虛弱地說道:“你——不要——白——費心機了——”
女人卻並不就此放棄,說道:“隻要你告訴我西門南天的下落,我就放了你。”
男人虛弱地笑道:“他——-被我一劍——殺死——”
女人尖聲說道:“不可能,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殺得了他,你最好說實話,否則——-讓你再嚐嚐蠱毒發作的滋味!快說!”
“他——確實死在我——劍下——我親眼——見他倒下,才——-離開,信——不信由你,就算你——折磨死我,也——也是這——句話!”
“我不相信他會那麼輕易被你殺死,你是最後見到他的人——”女人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冰雪聖女,我能預知一切,你最好說實話!如果你不說實話,就等著七竅流血而死!”
“你若真是聖女,何必——在半路伏擊我,不—在—在我—殺他—之前就—就殺了我,何況——我—說的——句句屬實,”說完,男人嘲諷地笑出聲來。
女人惱羞成怒,狠狠煽了男人一耳光。
男人已經忍受了太久了酷刑,被她這一耳光一煽,又昏迷過去。
女人麵色蒼白,腦子裏回響著男人昏迷前說的“句句屬實”,她眼睛裏頓時死灰一片,喃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西門南天你怎麼能死,我還沒讓你後悔當年所作所為,你怎麼能死!”
女人一邊喃喃自語,如喪失理智般扯亂著發絲,拉扯之間,麵紗掉落,在昏黃的火光之下,女人的右臉上竟有一條猙獰的疤痕,如一條蜿蜒的蜈蚣。
忽然她大吼一聲:“西門南天,我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算什麼?”
然後女人頹然暈倒在地,眼角還淌著淚水,嘴裏囈語道:“西門南天,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