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睡夢中沉睡的我,此時卻在心酸地在腦子裏觀看一段名為離別的劇情,雖然我是個無關的看客,但是卻清晰地看到了每一個人心裏的世界。看到了青梅竹馬的童年,看到了一個冷漠的戴麵紗的女人和——死了的西門南天。我靜靜地感觸,他們也慢慢地演繹。
清源,即清水的源頭——莫桑山。清水則毫無疑問地指莫桑河,雪域內再也找不到第二條比它更清澈的河,它有種神聖的光芒—銀色的河流。
慕容清源是在眾目期盼中出生的,但他的出生也讓冰雪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流傳了幾百年的傳說,在那一天,徹底粉碎。人們的臉上開始迷茫,尤其是那個有著稱霸一方的皇帝慕容梟,多年夙願成了泡影,當慕容清源被抱出來時,他眼裏是深深的絕望。他在期盼中出生,但帶來的是絕望。
那一天,沒有特別的征兆,天如往日一樣蔚藍,而雪依舊是稀稀疏疏地飄落,皇宮裏氣氛格外緊張,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而慕容梟更是一臉嚴峻。民間小巷也受到了影響,消息暴走而出,人人的眼神都是不可思議。
聖女不是有不死之身嗎?但林懿蕊卻死了!
於是一夜之間,一個新生兒連同皇宮裏的蕊妃成為了一種不能開口言語的禁忌。
新生兒的存在,讓皇宮裏每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小心翼翼地注意每一個細微。自然他也就成為了一個不得不忽視卻又忽視不了的存在。他的存在更加提醒了慕容梟,一個夢的破碎,一夜之間,慕容梟頭發白了大半。第二天,宮門還沒開,一輛紅頂馬車就手持著慕容梟的令牌快速出宮,沿著莫桑河直驅而上。
天空微亮之時,通往雪宮的路上,兩條平行的車轍一直無限延伸。
一個麵容清秀的白衣女子站在雪宮門外靜侯著馬車的到來,她的袖口和衣角繡著一朵朵怒放的千紅花。雪花靜靜地飄落在她頭頂,與烏黑的發絲共舞起來,甚至開始拍打她的臉頰,但她依舊好象失去了知覺般不為所動。隻有她自己能聽到此時的心跳是多麼的不平靜,而她縛在身手的雙手在忍不住顫抖。
直到老太監將一個包裹得很嚴實的嬰兒交到她手中,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到不去恨。
“他叫什麼名字?”她的聲音猶如這漫天飛雪,冰冷不化。
太監細聲答道:“皇上還未賜名。”
聽到太監的回答,她笑了,笑得和這雪花一樣純淨透明。
她看著嬰兒那被凍得發紫的小臉,緊閉的雙眼,再俯視山下那條銀白河帶,含笑說道:“慕容清源,以後你就叫慕容清源,嗬嗬清源”
她十指纖纖逗弄著懷中嬰兒,嗬嗬笑著。
太監看著這一幕,欣慰地笑了。
當太監和馬車離開後,她纖長的手指輕輕在嬰兒的臉上一劃,那層輕薄如翼的皮膚就立刻滲出血珠來。嬰兒撇著小嘴放聲啼哭起來,但她並沒有繼續哄弄嬰兒,依舊笑得那麼純淨透明,如雪如冰。
清源既是莫桑山,又既是雪宮。
雪宮裏是如此清冷,諾大的地方,她一個人生活,悲傷的雪宮,加上悲傷的她,就是深入骨髓的孤獨。
取名為清源,又意為源源不斷,把她承受不下的一切都隨著河流帶遠,帶到它必經的每一個地方。
打從慕容清源開始記事,身邊就隻有一個戴著黑麵紗、不苟言笑姑姑和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嬰。雪宮裏,依舊是被悲傷籠罩,正如這山上的天空,永遠不見有蔚藍的一天,隻要雪一直下。
時間如梭,他從一個隻會說著“姑姑,妹妹什麼時候會叫我哥哥?”
“她為什麼總是在睡覺?”黃口小兒,成為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少年。
每天清晨,在冰天雪地裏練劍是他的必修。
這天,他如往常一樣執劍習武,雪地之上,他身形飄渺,加上那傾世容顏,遠看去,晃如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