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屬下不會——再犯!”白露也保證道。
慕容清源沉聲說道:“哼!還有下次?你們的十條命都不夠抵!”
“清源哥哥,這次,就饒了她,要是她還有下次的話,我決不管。”我特意強調後半句話,聲音也提高了許多,說完,我又對白露說道:“你自己好自為知!”
她卻冷瞪了我一眼。
我也毫不示弱,對慕容清源又說道:“清源哥哥,要是她下次再想害我的話,就讓她生不如死。”
說完,我故意無辜地對她笑了笑。
雖然我站在同是女性的角度上是同情她的,但是我可沒忘記她剛才是多麼拚死也要我死,她看我的眼神是多麼陰狠,為了小命著想,同情而放他一馬是一回事,但不得不防著她。
見慕容清源還有些猶豫,我隻好使出殺手鐧。
我拉著他的手,來回搖晃地求道:“清源哥哥好不?答應我啦!”
邊說還邊對他俏皮一笑。他果然抵抗不住這招,輕點了下我的鼻尖,寵膩地看著我說道:“輕兒,你怎麼還那麼心軟,那麼俏皮,嗬嗬”
然後慕容清源目光一凜,厲聲對白露說道:“你這條命暫時記下,要是還有下次,就沒那麼簡單!”
緊接著,他對黑夜吩咐道:“帶她下去!”
黑夜這才起身,扶著已經虛弱不堪的白露準備離開。
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看見她垂散的發絲已經緊貼傷口,淌下濃稠的血,忽然她抬起頭來,看著我對我露齒而笑,然後瞬間又無力垂下,身體像是一堆爛肉一樣被脫走。
我開始後悔自己的心軟,她臨走時的笑,猶如鬼魅,麵目猙獰,她的眼睛,在看我的瞬間,如毒蛇一般,發著寒光。她努力地對我笑,就是要我知道,一切並不會那麼簡單!
看來我在養一條隨時會撲上來咬我一口的毒蛇。
無奈搖頭。今夜,我真是收獲良多啊,這該是來這裏我上的最深刻的一課。不要濫用同情心。另外還賻贈了鞭痕一處。想到那一鞭子,我突覺得身上開始不對勁。急忙摸向肩膀被鞭抽的地方。
見我這番動作,慕容清源心裏一疼,說道:“輕兒,原諒我,雖然我——自己都不原諒自己,但我一定會讓它不留疤的。”
但我卻沒去注意仔細聽他在說什麼。我來回地摸了數十便肩膀處,心中大駭。
明明是被抽了一鞭子,還疼得要命,可怎麼怎麼摸不到傷口了?
剛才是急著求情,連傷口不疼了都沒感覺到,現在,突然發覺,猛冒著冷汗,這太怪異了。
“輕兒,你不肯原諒我麼?”慕容清源抓住我的雙肩,傷痛、懊惱地問道。
我的心裏早就開始亂如麻了,不忍見他眼裏的傷痛,我掩飾地笑了笑,顧做輕鬆地說道:“清源哥哥,你那鞭子又沒抽到我,何來原諒啊!”說完,還對他眨了眨眼。
“真的?我明明看見”他不信地試圖查看我的肩膀。
我急忙閃躲著,我晃了晃胳膊說道:“真的,你看,我什麼事都沒有,不信,你看!”
他鬆口氣,突然眉頭又一緊,斥責道:“輕兒,你怎麼赤腳就跑出來了。”
我還來不及回話,就被他一把騰空抱起。
我愣愣地看著他。這樣抱我的男人,他是第一個,這樣用寵溺的口吻責罵我的男人,他也是第一個。
心中湧過一股暖流。直到回到了房間,我的大腦都還在死機狀態。
躺在床上,都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了,好象做夢一樣,剛才所看見的一切都是夢境,唯一真實的,隻是那個懷抱和那個溫暖起伏的胸膛。
慕容清源把我抱回床上後,我呆呆地看著他的眼睛裏的溫柔,任由他幫我蓋好羽絨編織的被子,突然,他的手微微一頓,我卻沒有察覺到。
直到他轉身離開,我還在沉溺。
對著空氣說:“清源哥哥,晚安!”
慕容清源其實並沒立刻離開,他徘徊在門前,撈起自己衣袖,目光冷竣。
已是新的一天了,淡薄的陽光之下,雪白的衣料上,是淺淺的血跡。
他拽緊袖口,急忙向雪宮的最深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