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布泰回道:“你這的什麼話?哪個當娘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開心?你和董鄂氏那是私情,一個未婚,一個未嫁,沒名沒分的,若是傳出去,對你名聲好麼?還有,皇後會怎麼想?戶人家也忌諱個寵妾滅妻,何況我們家?若是將來因為那個狐媚子弄得宮中不寧,你還能開心嗎?”
“母後,你不許宛兒進宮,兒子就不開心,不開心怎麼能處理好國政?”
“你怎麼就不明白?你是皇帝,焉能跟平常人一樣沉湎於私情?打敗朱由榔,光大祖宗基業,讓咱們滿人統治萬裏花花江山,才是你的樂趣所在。”
“兒子是皇帝,但也是男人。男人與女人歡愛,難道不是樂趣嗎?若非如此,您與十四叔……。”福臨急了,話有些口不擇言。
“胡!額娘和你十四叔是清白的。”布爾布泰沒想到兒子會出這樣的話,這個話比剛才幹政的話還要難聽。
“母後,父皇在世之時,就對兒子過,他您和十四叔有私情。母後,兒子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想讓您理解,兒子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哎呀,我可不能活了!我費盡心力為了你們父子,沒想到你們父子竟然往我身上潑髒水!福臨,你是皇帝,就給額娘一杯毒酒,把額娘毒死了吧,何必在這世上受人數落呢……,嗚嗚嗚……。”
布爾布泰一聽兒子轉述丈夫生前的話,一下子崩潰了。
雖然滿人在男女私情上並不是十分在乎,但公然被人指出與叔子偷情,還真是掛不住。
尤其現在不是在關外的時候了,儒家學的興盛,讓滿饒禮義倫常意識大大得到了提高,偷情這樣的事,隻能死死捂住,不能揭開,否則對於皇家臉麵,那可是極大的損害。
布爾布泰尋死覓活讓福臨生了一絲悔意。
他知道母親與十四叔的私情,當年在宮裏二人根本不避人,他哪能不清楚?
當然,他也明白,額娘不是單純用情於十四叔,而是有政治算計在其中,自己能在幼衝之齡登上帝位,沒有額娘與十四叔的私情維係,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計除十四叔、十二叔,假十二叔之手又除去大哥,給自己登上帝位掃平了一切障礙,可以沒有額娘,就沒有自己的生命,也沒有今日的地位。
自己如此傷她的心,著實不該。
想到這裏,福臨連忙狠狠地碰頭於上:“母後,您別哭了,是兒子不孝,兒子知錯了,兒子再不敢氣您了。”
“嗚嗚嗚……,真的假的?”布爾布泰帶著哭腔問道。
“真的。”
“那……,董鄂氏的事你怎麼?”
“……,但憑母後作主,兒子再也不提了。”福臨咬了咬牙回道。
與額娘要死要活相比,董宛的事此時再也不能提了。
“總有辦法的,我是不會放手的,否則,這個皇帝不當也罷。”福臨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