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呢。可是,線報明軍確有調動跡向,難道朱由榔真要進軍江北?皇上,奴才以為,對於朱由榔不可以常理忖之,應該令各處軍鎮加強戒備,防止被明軍偷襲。”索尼道。
“索尼,你剛才明軍有調動跡向?”福臨淡淡地問道。
他眉頭緊鎖,不知是聽到明軍要進軍的消息愁的,還是有別的心事。
“回皇上話,臣接到線報,李定國已經從南京出發,其左路軍正從江西往湖南運動。同時,吳三桂來報,艾能奇在漢中也似有進軍西安的意圖。”索尼奏道。
“密切注意李定國的動向。他的左路軍若對我用兵,必然自襄陽北上取南陽。讓南陽守將多派探子,看看李定國有無進駐襄陽之意即可。”福臨道。
“嗻。”索尼應道。
“皇上,臣以為,明軍若從南陽北上,不大可能於此時進攻。”範文程奏道。
“為何?”福臨問道。
“皇上,黃河馬上就要到伏汛了,按照往年經驗,黃河十年倒有九年決口。若是此時進軍,不正好趕上伏汛嗎?若真是黃河決口,他縱有再厲害的火器,怕也難以逃出泥濘之地。”範文程道。
一聽此言,不但福臨,索尼、遏必隆、蘇克薩哈也都是眼前一亮。
“範大人此言極妙!李定國若不攻打河南還則罷了,若是攻打河南,我們可以示敵以弱,佯裝敗徒黃河北岸,待其追過黃河,黃河不決口,我們也可以讓它決口!”索尼擊掌稱妙。
“是啊,範大饒主意甚是高明啊。”遏必隆、蘇克薩哈也是連連點頭。
“索大人,不可。趕上汛期,黃河決口那是無法,非人力可為,若是人為決開黃河,河南百姓可就受苦了。得民心者得下,民心若失,比黃河堤壩決潰還要可怕啊。”範文程本意並不是決水淹敵,那樣雖然可以給明軍造成巨大傷亡,但同樣,也會淹死很多百姓。
若是此事傳出,殘暴之名就算是落下了。
“範大人,你也太迂腐了。昔日關羽水淹七軍,擒於禁,斬龐德,也沒有落下罵名,反而得了個有勇有謀的美名。”索尼駁道。
“索大人,關羽並非決堤放水,而是因為霖雨導致了水災,於禁龐德身陷其中,被關羽乘船攻之。”範文程道。
“範師傅,兵者詭道也,不可泥古不化。明軍勢大,吃齋念佛若能把他們念死,朕寧願出家。可是不能啊,明軍殺戮我大清勇士時,卻也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此事就這樣定了,若明軍進攻河南,就依此計。”福臨沒有再讓範文程下去,直接就拍板作了決定。
“是,奴才太過迂腐了。”範文程聽皇上拿了主意,也就不再多。
不過,他又奏了另外一事:“皇上,奴才這裏有份折子,是禮部所列皇上大婚所用銀兩花費,請皇上過目。”
“六百萬兩,如此奢靡做甚?!”福臨一看折子,不由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