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若有需要,臣情願再跪一個時辰。”瞿式耜微笑著回道。
“哈哈哈……,你呀。賜座,看茶!”朱由榔哈哈大笑,聽到瞿式耜這句回答,知道瞿式耜已經明了自己的苦心了,連忙吩咐一句。
李洪聞言屁顛屁顛搬來了一隻錦凳,又遞過來一盞茶:“瞿大人,早就涼好了,剛好入口。”
瞿式耜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實話,真是渴了。
放下茶盞,剛想話,朱由榔擺了擺手止住,瞿式耜正在疑惑,就見門口太監進來奏報:“皇上,忠勇伯、兵部陳大人奉旨見駕。”
“宣。”
“嗻!”
陳際泰、陳子壯進來,行禮之後,徒一旁。
“集生,劉文秀、艾能奇運動到指定位置了嗎?”朱由榔問道。
“回陛下,劉、艾二位已經於均州彙合。”陳子壯答道。
這一問一答,陳際泰和瞿式耜都露出了訝色。
劉文秀、艾能奇的兵從貴州到了湖北?作為軍機大臣,怎麼一點信都沒摸到?
“那好,傳旨給李定國、李成棟,清兵已經被我調動,要利用他們急於追趕的心理,徹底消滅羅洛渾、吳三桂、尼堪!”
“遵旨!”
“忠勇伯,軍情部們要抓緊搜集清兵調動的情報,尤其清兵肯定會在錢謙益提供的路線上設伏,一定要摸清這方麵的情報,然後報給集生,讓集生處理。”
“遵旨!”
“另外,傅山現在何處?還在昆明嗎?”
“回陛下,傅山在南昌。”
“命他迅速動身去南直隸,洪承疇府後花園,秘密救出柳如是!記住,務必保證柳如是的安全。”
“遵旨!”
聽了這許多,瞿式耜哪還有不明白的?原來皇上早就對錢謙益了如指掌,所謂的器重,隻不過是在利用他罷了。
如今當著他的麵,毫不忌諱地出這個秘密,明對自己的降職、斥責,那隻是為了迷惑錢謙益而已,自己雖然受了些委屈,但確實是消除了錢謙益的疑心。
這個局,做得太像了。
自己在這個局中,扮演了一個非常出彩的角色。
想到這些,瞿式耜對於皇上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當聽到柳如是的名字之後,瞿式耜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一句:“陛下,臣有一問。”
“你是問柳如是的事吧?”
“是,還請陛下解惑。”
“錢謙益入我朝為細作,其實是洪承疇一手促成的。他先是秘密劫持了柳如是,以此作為要脅;再以高官厚祿為誘餌,終使錢謙益就範。”
“陛下,由此可見洪承疇之高明,他充分利用了錢謙益的才名,也看準了他的軟肋所在。若換作旁人,誰會為了一個女子而變節?誰會為了高官厚祿而不顧大義?誰又會甘於留下千古罵名而屈身事賊?”
瞿式耜歎道。
“是啊,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柳如是作為一名女子,竟然深明大義,又冰雪聰明,冒死將錢謙益變節的消息傳遞出來。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