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密失其國,臣不密失其身。錢謙益的事到此為止,諸位愛卿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朱由榔淡淡地道。
這句話裏警告意味很濃,但仍然透露出一個強烈的信息,那就是:“錢謙益還有利用價值,一定要把他搾幹才校”
“臣等遵旨!”在場的三位臣子都是聰明人,自然聽得懂其中涵義,連忙躬身應諾。
……
錢謙益一整都是樂嗬嗬的,走起路來,身子都是飄的。
得意之餘,他在心裏不停地暗笑:“朱由榔真是個笨蛋,竟然做出如此昏庸的決定。這麼一個廢物皇帝,真不知道他何處來的信心,竟然還想創中興之輝煌?”
他的表現,軍機處裏幾位大臣都看在了眼裏。
陳子壯對他的態度是淡淡的,麵上雖不顯,但內心的酸味之大是可想而知;
瞿式耜也回來了,不過,臉上全是灰敗之色,偶爾看向他的眼睛裏,透露出濃濃的敵意。
黃宗羲和陳邦彥一如既往地隻是做事,並沒有露出太多的情緒,不過,他們心裏肯定也不是滋味。
與文臣們相反,陳際泰和林察兩位武將出身的伯爺,對他的態度卻是非常熱情。
陳際泰雖然還是大大咧咧地叫他老錢,但語氣已經帶了幾分恭敬。
“唉,放開敵對的立場不,瞿式耜真的算是一位忠臣,隻不過性格過剛。從首輔降到一般內閣大臣,再被驅出內閣,固然有皇帝昏庸的緣故,但他性格中不知變通的因子,也是一個重要原因。真是可憐啊!這回與我作對,雖然沒有再降,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跪了一個多時辰,臉麵也算丟盡了。”
“鄭親王打進廣州之時,我一定不計前嫌,向王爺保奏,能用則用,不能用,也不要傷害他的性命。也讓世人看看,我錢謙益是何等的大度!”
錢謙益望著瞿式耜的背影,唏噓不已,感慨萬分。
“牧齋公,兩位伯爺,諸位大人,有兩件事需要議一議。”
錢謙益正在遐想,就聽陳子壯道。
陳子壯雖然沒有錢謙益的職位高,但他是首席軍機大臣,雖然把錢謙益擺在了首位,給足了麵子,但召集軍機處議事,還得是他來,別人還沒這個權力。
眾人聽了,都放下手裏的活計,看向陳子壯。
“大戰在即,軍機處首當其衝,事務繁重自不待言。為此,陳某已經奏明聖上,自今日始,軍機處晝夜須有兩名以上領班大臣輪值。這是陳某擬定的輪值名冊,請諸位過目,如無不妥,陳某就上奏了。”
陳子壯的第一件事,是輪值。戰爭期間,要處理各處軍務,晝夜有人輪值,自是應當。
陳子壯完,將手裏一份名冊,遞給錢謙益。
“陳子壯、陳邦彥第一值;錢謙益、瞿式耜第一值;黃宗羲、陳際泰第三值。”
看到如此安排,錢謙益差點吐血:“滿朝文武,都知曉我與瞿式耜不對付,為何要將我跟他分一起?報複,這純粹是報複!陳子壯肯定是眼紅自己得寵,變著法子給自己添堵呢。用什麼辭,把名冊改一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