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進殿之後,先打量了兄弟一眼,見他個子長高了一些,身子雖然挺得很直,無奈身量太,在寬大的禦座映襯下,顯得那麼孤單,那麼可憐。
“皇上,臣想死你了!”豪格行罷君臣大禮罷,伏地飲泣道。
“皇兄遠路奔波,辛苦了。你平陝甘、四川,幾下貴州,西南半壁江山皆皇兄力戰而得,朕心中有數。且平身,待議過事,咱們兄弟再敘話。”順治見兄長伏地而泣,一種血脈相傳的親近感油然而生,再想到自己的處境,也不禁戚戚然,遂令他起身。
多爾袞坐在東首第一位,見他們二人一見麵就上演兄弟情深的戲碼,不由得微微冷笑,心道:“敘話,敘什麼話?是不是想聯手置我於死地?想的美,你們也得有這機會呀。”
“七弟,你怎麼在這兒?”豪格也不傻,剛剛坐下,就問滿達海。
“大哥,兄弟奉旨來的啊。哦,大哥有所不知,我阿瑪已經臥床不起,皇父攝政王命兄弟代父上殿議事。”滿達海笑嘻嘻地道。
“哦?大伯怎麼病得這麼厲害?那等公事了了,我去看看大伯,我可給他帶了不少好東西呢。”豪格道。
“就是喘的厲害,一冷就不能出門了,禦醫隻有過了明年清明節,氣轉暖,我阿瑪的病自然就慢慢好了。”滿達海起阿瑪的病情,不再嬉皮笑臉,而是換上莊容,鄭重地答道。
“哦,也就是,今年冬就是大伯的一個坎。”豪格心想。
“行了,別嘮家常了,先正事。等會議完,咱們爺們再聊私事。”多爾袞笑著打斷了豪格與滿達海的對話。
“十四叔,侄兒隻是想問問,今日是旗主會議,滿達海雖是大伯嫡子,但也不能代表大伯吧?別忘了,羅洛渾可是大伯家長門長孫,若是有人代替,也應該是他吧?”豪格也笑著道。
“豪格,這事呢別為難你十四叔,這是大哥的意思,要不,你去問問你大伯?”多爾袞答道。
一聽是代善的意思,豪格無言了。他家那點破事誰不知道?論理是羅洛渾,但代善會論理嗎?若是論理,他也不會對長子和次子那麼刻薄了。
所以,問也白問。
順治見皇兄上來就打啞了一炮,不禁暗暗著急,心道:“大哥哎,沒把握的話就別了,這下好了,不但沒能達到自己的意願,還得罪了滿達海。得不償失啊。”
“豪格,人家滿達海哪裏得罪你了?當著麵就給他個沒臉?虧得滿達海還一口一個大哥叫著你呢。”多鐸冷笑著道。
這就是明著挑撥了。
“十五叔,既是大伯的意思,侄兒確實不能再什麼。侄兒不過就是問問,又沒有別的意思,七弟自然明白。他都沒什麼?用得著您當麵挑撥?”豪格也冷下臉來。
反正早晚也得刀槍相見,他也懶得擺出一付虛假的麵孔了。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