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這麼大的事,總得考慮清楚才校”豪格喝斥了鼇拜一句,然後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室內徘徊。
羅洛渾所,基本都是臆測,沒有什麼明證。但他明白,羅洛渾極力慫恿自己扳倒多爾袞,不光是兩人關係好,早就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一根繩上栓的螞蚱,他也有自己的算盤。
朱由榔一時之間成不了氣候,這一點豪格深信不疑。別看朱由榔有什麼手榴彈,若是八旗精銳發了狠,用不了半年,就能將廣東夷為平地。就算現在自己這些兵,彙合三順王,相信也一定能滅了他。
能滅是能滅,可若多爾袞真要趁自己遠在幾千裏之外,將弟弟的皇位奪了,自己有何麵目去地下見皇阿瑪?
多爾袞一定會想辦法將自己弄死的,就算他不奪皇位,自己也是他眼中釘肉中刺,隻不過,他沒有抓住自己的過錯,不肯落個殺害先帝骨血的惡名罷了。
既然朱由榔一時之間難成大患,多爾袞又有除掉自己之心,那就回京,發動朝中力量,抓住多鐸連續兩次兵敗之事,不信扳不倒多爾袞,最低也要將多鐸罷黜。
隻要罷黜了多鐸,多爾袞勢力就去了一半,自己再趁勢在朝中安『插』一些自己人,此消彼長,多爾袞再想謀奪弟弟的江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至於索尼是不是秉承太後之意,他倒沒很在意。太後即使有心也無力,一個『婦』道人家,能有多大本事?隻要到時她能站在自己這邊,從道義上給予支持,也就夠了。
為淋弟的皇位,想來她一定會站到自己這邊的。
想到這裏,豪格下定了決心。
“羅洛渾、鼇拜,我就聽你們的,立即率部回京,跟老十五鬥上一鬥。不過,今日所議,一定要瞞住星訥。”
“喳!”二人聽令。
“傳令,因糧草難繼,命王遵坦、李國英停止前進,與星訥會合,回兵四川,駐守成都。本王率正藍旗精銳回京,籌集糧草。”
“喳!”
……
事實證明,豪格低估了多爾袞的狠辣。
他帶領大軍一路疾馳,於十月初三,來到臨清地界,卻被阿濟格率兵堵住去路。
阿濟格出示了聖旨,命他隻能帶領親兵侍衛回京,大軍留在臨清就地休整。
豪格明知這是多爾袞的意思,不是皇上的旨意,但明麵上他不敢反抗,隻好將軍隊駐紮在臨清,留羅洛渾暫領,自己則帶著鼇拜與親兵侍衛不足百人回京。
回到京城,豪格這才發現,自已勢單力孤,多爾袞權傾朝野,且早已經作好了充足準備,就等他入京受死了。
……
豪格回到京城第二日,還沒有跟任何人聯係,就接到旨意,皇父攝政王在金殿召集八旗旗主議事。
豪格自覺抓住了多爾袞兄弟的短處,理直氣壯,也不怕什麼,氣昂昂地上殿了。
到了金殿一看,正白旗旗主皇父攝政王多爾袞、鑲藍旗旗主叔父攝政王濟爾哈朗、鑲白旗旗主豫親王多鐸、代善第七子貝子滿達海均已在卒,而自已兄弟福臨,身著黃袍麵南背北坐在禦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