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朕就給你們說道說道。”
“朕之所以如此厚賞文質,有三個考慮。其一,文質死得壯烈,還不算什麼,史上死得壯烈的人有的是。關鍵令人敬佩的是他主動赴死,不是被動而死,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其二,我永曆朝新立,日後與清兵惡戰恐怕越來越多,仗也會越打越大,軍人需要這種勇氣,我朝也需要作養這種浩然正氣,隻要這股子氣起來,清兵再是強悍也不足為懼。所以,必須樹立這樣一個旗幟性的人物;其三,你們也應該能夠清楚,當是時,情勢非常凶險,如果文質稍有退縮,就會釀成大禍,以清兵的戰力,李成棟三萬人馬全軍覆沒都是有極大可能的。也就是說,文質的死,激勵了親兵,激勵了全軍,頂住了清兵的強悍進攻,從而挽救了大軍,實是扭轉戰局的關鍵所在。這樣的英雄,你們說,給他一個伯爵的封號,多嗎?”
“至於你們所擔心的,將來會有人效仿,朕還會依不依此例,朕看完全沒有必要。隻要有人不惜自己的生命,從而影響整個戰局向有利方向發展,朕別說封他個伯爵,封個侯爵又何妨?試想一下,若是有十個八個,甚至成百這樣的英烈,諸位愛卿,清兵還有什麼可懼的?”
朱由榔說完,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皇上,臣等還是格局太小,以一伯爵之位,換數萬雄師,怎麼看怎麼都是非常合算的。”黃宗羲首先反應過來。
“是啊,將士不惜命,皇上不惜重賞,如此才可作養一支敢死軍隊。皇上,臣已拜服。”瞿式耜也明白過來了。
“臣等以老眼光、老思路思理做事,拘泥陳規,沒有跟上皇上的思路啊。”說這話的是吳炳。
“是啊,聖慮深遠,我等不及遠矣。”說這話的是陳子壯。
朱由榔一看,這是又要比著勁地說奉承話,心說:“你們隻要服了就好,說這些肉麻的話幹嘛?讓我渾身起小米。盡管你們說的都對。”
想到這裏,連忙揮手製止:“行了,別比著勁地說好聽話了,朕渾身不舒服。”
“哈哈哈……,哈——。”陳邦彥一聽,哈哈大笑起來,一看別人,都是麵露微笑,沒有一個如此大笑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止住。
“想笑就笑,別憋出內傷來,朕還會治你個君前失儀的罪麼?”朱由榔心情大好,見陳邦彥的樣子太難受,連忙說道。
“皇上,臣可不是因為皇上說的那話才發笑,而是臣見君臣同心,有不同意見也能開誠布公,正是我朝蓬勃興旺之氣象,故而發笑。”陳邦彥笑著回道。
“哈哈哈,此理甚對。令斌,朕還以為你不會當麵諛君呢,這話說得,真是說到朕心裏去了,比起田他們你這馬屁拍得可高明多了。”
“哈哈哈……”
眾位大學士被朱由榔這話說的,都笑起來,也不管是不是有失斯文了。